这个消息对于安长埔和秦若男来说可是非同小可的,鲁安梅的突然现身,到底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还是又一个棘手的难题?
两个人一路疾驰,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公安局,一进重案组就看到鲁安梅垂着头坐在一张办公桌旁,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这两样东西都原封不动的摆放在那里,没有被动过,墨窦则有些无奈的坐在一旁。
“你们回来啦!”看到秦若男和安长埔一前一后的走进来,墨窦赶忙迎了上去,压低声音对他们说,“人来了有一会儿了,说要找你们,确切的说,她一开始来的时候是指名是要见若男,后来才说要见你们俩,这姑娘刚才来的时候走路都打晃儿,我们猜她是有些低血糖了,所以给她买了牛奶和面包,结果她一句话也不说,东西也不肯吃,还好你们赶回来的快,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墨窦,帮个忙!”安长埔把墨窦拉到门边,拿出从砖窑附近找来做对比的砖头递给他,“帮我送去化验一下,和之前的土样一样,拜托他们尽快!”
墨窦接过砖头,点点头,开门走了出去。
鲁安梅在他们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秦若男和安长埔,她在三个人说话的时候,一直偷偷的瞄着这边,而当墨窦离开办公室,秦若男把注意力投向她这边的时候,她却又把头低了下去,刻意的回避着秦若男的目光。
“你要不要先去和她谈谈?我一起出面的话,怕她会有抵触情绪吧?”安长埔对鲁安梅的情绪有所顾虑。
秦若男对此有着不一样的看法:“不要把鲁安梅想的那么柔弱没有承受能力,既然她自己都说了要来找的是我们两个,你也在场会比较好再说,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因为同情她的遭遇,有些话没有办法直截了当的问出口。”
安长埔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再推辞,两个人走到鲁安梅面前,鲁安梅察觉后,抬头看看他们,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把两只手手腕相对伸向秦若男:“我今天是过来自”
“来,不忙着说话,咱们里面坐吧!要不然一会儿办公室其他人都回来了,人来人往的不好说话!”安长埔不听鲁安梅说完,打断她的话,一边示意秦若男带走鲁安梅,一边拿起桌上的牛奶面包跟上。
秦若男扶着鲁安梅的肩膀,半推着她往前走,把她带到小会客室里去。鲁安梅的肩膀比之前更显单薄,肩胛骨高高的突出来,好像要变成一只巨大的蝴蝶从她的身体上抽离飞走一样,一路走向会客室的过程中,鲁安梅的步履略显蹒跚,加上那病恹恹的脸色,的确就好像墨窦说的那样,容易让人第一时间把她和“营养不良”联想在一起。
到了会客室,秦若男让鲁安梅在沙发上做下来,接过安长埔手中的牛奶和面包,一把塞给她:“把这两样东西吃下去。”
“我不饿。”
“我没有和你商量的意思。”
鲁安梅抬起头,目光对上秦若男,拗不过她的坚定,只好有些不情愿的从她手中接过东西,勉勉强强的拆开包装袋,咬了一小口,皱着眉头咀嚼着,艰难的咽下去,只吃了一口就又把面包重新包好放下了。
“我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我真的吃不下,我现在心里根本没有吃东西的情绪,你们还是让我把话趁早说清楚吧!”她把牛奶面包放在一旁,小声说。
秦若男看了看安长埔,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勉强她吃东西也没有意义,便点了点头,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拍。
鲁安梅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涩涩的咽下一口唾沫,两只放在自己膝头的手摩挲了几下,终于出了声:“我是来自首的,我爸,是我杀的,你们抓我吧!”
秦若男听了她的话,略为有些发怔,安长埔却没有对此流露出任何诧异或者紧张情绪,他只是默默的看着鲁安梅,大约一分钟之后,才微微一笑,说:“谁是杀人真凶这种事,不是你说或者我说就能够当真的,你说你是凶手,说自己是来自首的,证据呢?”
“我说我是凶手,我就是!我把我爸杀了,现在来自首,找证据那些事情不是应该你们警察去做的么!”鲁安梅一听安长埔竟然这么说,一时竟然有些急了。
“你这话说的不对,不是有人自首我们去找证据,而是证据充分了我们才能认定谁是凶手!”秦若男纠正鲁安梅的观点,她不知道安长埔的心里面到底觉得鲁安梅有多大的嫌疑,她现在只是觉得鲁安梅的自首有些蹊跷,“既然你坚持说自己是杀人凶手,那你来告诉我们,你杀人的动机是什么?”
“动机?”鲁安梅对这个词好像有些陌生。
“就是你为什么要杀掉你父亲鲁民。”
“因为我恨他!”
“具体点说。”
“这么多年,他在家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管,丈夫的责任,父亲的责任,他一个都没有尽到过!除了拾掇自己,就是拿我妈和我出奇,说要不是我们娘俩拖累他,他早就自由自在的,不用守着这个家一起吃苦!他老大不小一把年纪了,跑出去变女人,害的我们一家人在周围成了别人的笑料,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家好像动物园一样!我走到哪里都抬不起头来,你说我恨不恨他?”鲁安梅抬起头来,提起鲁民她就不由自主的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你就杀了他?怎么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