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玉雅莉看来是她的到来间接毁了徐家。
而太子,则是在她将要被溺死的时候装作了救命的稻草让她抓住,却又在她误以为自己得救的时候,摇身一变成了击碎她所有的妄想的最后一根稻草。
徐家亡覆,二房夫妇惨死。
这些只会加剧玉雅莉心里的恨,可她绝对不会为此生出鱼死网破的胆气。
可若面对的人是太子的话,那可就不一定了。
玉雅莉自知性命难保,也知道明日过后皇后和太子绝对不会放过她,那她眼下就绝对不会可能往定北侯府的身上洒上半点脏水。
甘蔗不可能两头甜,她如今的处境和实力也不允许她同时跟两方都撕破脸。
她要是想在死之前把太子彻底毁了,那就只能是用最后一口气护住定北侯府的清白,进而让定北侯府的存在成为踩踏太子的威胁。
她在濒死之前的徒劳之挣,只会是为了毁了太子。
如此两败俱伤的局,她们着实是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掺和进去。
只需要坐等着看戏就好。
侯夫人自己能想得到的地方不多,可胜在特别听劝。
经玉青时和玉青霜的轮番劝说,她总算是歇下了冒雨去庄子的念头,可还是觉得不放心,转头就撑着伞去了老夫人的松柏院。
就算是不去庄子上,一会儿她也要跟着老夫人去寿王府上贺寿。
时间紧得很,片刻也耽搁不得。
侯夫人走了,玉青时也就没了再在听雪堂多留的必要。
她也不在乎雨大,自己撑伞走在前头,走得慢悠悠的,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玉青霜接过冬黛手里的伞不顾地上的积水快步走到玉青时的身边,一把呼噜出她的胳膊把人往自己的这边拽了拽,强行把人拽到自己的伞下才压低了声音凑在她的耳边说:“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玉青时闻声眉梢无言上扬,要笑不笑地侧头看了她一眼,玩味道:“你说什么呢?”
玉青霜暴躁地把鼻子眼睛都拧巴成了一团,没好气地揪着她的胳膊说:“你少跟我装傻。”
“我娘心思简单,不见得能察觉到多余的细枝末节,可是我不傻!”
玉青时劝说侯夫人的话看似只是出自于关切,可这话落在玉青霜的耳朵里,却怎么听都不是滋味。
玉清松之前就见过出了庄子的玉雅莉,她还特意跟玉青时提了一嘴。
可当时玉青时就把她摁住了没让她说出去,连带着玉清松也被迫闭上了嘴。
所以到了现在,除了他们三人以外谁都不知道玉雅莉其实早已想到了出庄子的法子,都还以为玉雅莉一直都在庄子上老老实实地住着。
可实际上,这人什么时候老实过?
见玉青时只是笑也不应声儿,玉青霜有些忍不住了。
她磨着牙说:“你别想糊弄我。”
“我跟你说,你昨日拦住了回来报信的人,生生耽搁到天黑了才让人去给我娘报信,导致她昨日没能直接赶着去庄子上接人的事儿我都知道,还有前日,要不是你从中阻拦,前日就……”
“嘘。”
玉青时忍住笑在唇边竖起手指示意玉青霜冷静,侧眸一看见她小脸都急得泛绿了,忍不住好笑说:“你说的事儿的确是我做的。”
“我就是故意的,你怎么不去跟夫人说实情呢?”
“你是不是有毛病?”
玉青霜气急地对着她翻了个白眼,恼道:“我都不知道你到底为啥干的这事儿,要是说出去了,惹出多余的事儿来怎么办?”
“玉青时我可告诉你,你别以为自己不久后就是端王妃了你就可以无所顾忌什么都不在乎,我跟你说,皇室可是最在意名声的地方,你要是为了这么点儿无关紧要的小事儿多了个苛待姐妹的恶名,就算你是端王妃,往后的日子里你也休想抬得起脑袋!”
“你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玉青时好笑得弯了眼。
“不是你说的,不想让她回来吗?”
“我是抱怨过这样的话,可是咱们也不能这么干啊!”
玉青霜一急之下就想转过去拦侯夫人,可谁知脚还没动呢,就被玉青时拉住了胳膊。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我能不着急吗?你……”
“不会有事儿的。”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事儿都不会与咱们府上相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