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那么多年不是一直待在秦家村吗?你怎么会认识三皇子的?”
玉青霜好奇心重,问题也多。
一个连一个的根本不给玉青时喘气的时机。
一路上嘴都没能闲下片刻。
等马车稳稳地停在定北侯府门前时,玉青时已经喝了一肚子的茶水,只感觉稍有动作肚子里的茶水都在不停地来回晃荡。
玉青霜吧嗒了一路也不觉得口干,巴掌大的小脸上堆满的全是说不出的震撼和讶然。
她蹦下车揪着玉青时的袖口小声说:“这么说,他跟传闻中的不一样?”
“他不是疯子?”
听到疯子二字玉青时眼中暗光一闪而逝,面上的笑却不减分毫。
她学着玉青霜的样子神神秘秘地用手挡住了嘴,用气音说:“悄悄跟你说个秘密。”
玉青霜兴奋地吸气:“你说你说。”
“其实他是不是疯子我不知道,不过我有多疯,他是知道的。”
玉青霜难掩愕然地啊了一声,再一看满眼都是玩味的玉青时气得不住跺脚。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话说得好好的,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开始糊弄啊?”
“玉青时,你给我站住!”
玉青霜气急败坏地拔腿追上了上去,玉青时快步走在前笑得不行。
入了二门,她脚步突然一顿转而对着冬蝉说:“我先回去换身衣裳,一会儿再去给祖母请安,为免祖母担心,你先去松柏院禀一声,就说我和四小姐都安然回来了。”
“对了,把那封信带上,祖母若是问起就拿给她过目,顺带问问祖母的意思,看能不能给三小姐送过去。”
打发走了冬蝉,玉青时哭笑不得地摁住还在跳脚的玉青霜,说:“快别闹了。”
“咱们一大早就出的门,这会儿才回来,夫人说不定在家里都等得着急了。”
“你赶紧去换了衣裳去听雪堂回话,我换了衣裳就来叫你去一起去松柏院请安。”
玉青霜揣着巨大的不满重重地哼了一声,甩开玉青时的手转身就走。
彩衣跟在后头见此暗暗忍笑。
她走上前扶住玉青时的手,轻声说:“四小姐自小就是这么副直来直往的性子,心里想什么面上带出来的就是什么,姑娘您可别跟四小姐来气。”
玉青时想着玉青霜那多变得像个娃娃似的情绪,不由得哑然失笑。
“跟她来气?”
“那我早就气死了。”
“对了,一会儿你记得带着人把咱们从庄子上带出来的瓜果分一分,按分例给府上的各个主子送去。”
“是。”
彩衣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不是很确定地说:“姑娘,三小姐那里也要送吗?”
玉青时闻声笑了。
“为何不送?”
“尽管她的父母均获罪受罚,可她终究是什么都不知道,是个无辜之人,既然无罪,那便是咱们府上的姑娘,亦是不可忽略的主子。”
“照例而来便可。”
话虽如此,可谁都知道玉雅莉这个主子眼下只剩下了面上的光鲜。
而且这所谓的光鲜如水中月日下影,说不得什么时候就散了。
不过在这种时候,多做些面上的功夫也不会出错。
彩衣愣了下低声应好。
玉青时缓缓走入梅青院,看着院墙角下正在肆意烂放的三角梅,唇边溢出一抹转瞬即逝的冷。
徐氏纵是心有不甘,可一份爱女之心倒是热切得很。
且看玉雅莉见了这份慈母心肠,是否会愿冒险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