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时神色淡淡地点头,说:“青霜特地寻了药材让冬蝉给你调配的,说是止血的?”
竖着耳朵听的玉青霜看着一脸不确定的玉青时,痛苦捂脸:“是消肿化瘀的……”
“拢共就跟你说了四个字,你还全都记错了。”
“玉青时,你确定自己真的不是傻子么?”
得了意料之外的关爱的玉清松捧着小盒子搁边上乐呵去了,玉青时转头对上玉清松隐隐带着责怪的目光,心口微堵一瞬,转而自眼底弥散而开的便是层层叠叠的浅笑。
她说:“都说了没事儿,不用担心。”
苦口婆心劝了十几日的玉青霜再一次听到这一成不变的回答气得脑门上青筋直冒,一时实在气不过索性就揪着傻乐的玉清松撒气。
“笑笑笑,一天什么正事儿也不知道就知道傻笑!”
“你还在这里杵着做什么?药膏都给你了,赶紧滚去练武啊!”
“我……”
“赶紧滚!”
莫名其妙被拿来充气的玉清松憋得一脸紫涨,用力捏着手里的药盒子赌气似的转头就走。
“走就走,你凶什么?”
“赶紧滚!”
“不然等爹回来了,我就去跟他说你跑来躲懒听书,你看爹怎么收拾你!”
本来还挺硬气的玉清松听到这句话脚步立马多了几分踉跄,在玉青霜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飞快走远。
见他真就这么走了,再转头看一眼老神在在坐着不动如山的玉青时,玉青霜顿时就感觉更是可愁了。
她捂着脸长长叹气,说:“就他这样儿的,能指望什么啊……”
她实在是劝不动吃了秤砣铁了心的玉青时,这几日已经从一开始的坚决反对到现在不由自主地为玉青时考虑出嫁以后的事儿了。
出嫁的女子唯一能做依靠的就是娘家的兄弟。
娘家兄弟硬气,夫家自然不敢小瞧。
可十个玉清松捏在一起也比不上一个玉青时,就这样儿的软包子能指望他在将来给玉青时出头?
玉青霜自顾自地忧愁半晌,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人影,突发奇想地看向玉青时,说:“要不给秦元宝请个厉害的武师傅吧。”
玉青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奇怪地顿了顿,挑眉问:“给他请武师傅做什么?”
“当然是请来教他怎么打架啊!”
玉清松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越想越是觉得此举可行,当即一拍桌子下了决定,气势十足地说:“玉清松那小子谁都打不过,可秦元宝瞧着还是厉害的,起码他把玉青霜摁着揍,找个武师傅好生教导一番,来日说不定就能成大器!”
能不能当个武状元什么的不要紧,要紧的是,这小子能打!
万一玉青时来日受了负心汉的欺负,他就能拎着刀上门去找说法,拳头带来的威慑力可比嘴皮子强不少!
玉青时还没能跟上玉青霜来回曲折的脑回路,甚至都不没来得及搭话,可转眼就听到她笃定十足地说:“就这么定了!”
“冬黛,你去跟我娘说一声,就说让她传信出去请舅舅帮忙在外头找一个厉害的武师傅!”
同样茫然无措的冬黛听到这话结结实实地愣了下,征询意见似的看向玉青时。
玉青时心情古怪地顿了片刻,无奈叹气。
“罢了,按你们姑娘说的做吧。”
反正能打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只不过……
秦元宝跟宣于渊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他就是变得再厉害,他估计也不会打他的于渊哥哥……
不过眼下玉青霜正在怒火中,这样的话就不必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