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说:“吐出的血是什么颜色?”
玉青霜抢先答道:“红中泛青!颜色极深,不像是正常能咳出的样子。”
“收拾后的染血的物件可在?拿来给我瞧瞧。”
守在一旁的冬蝉连忙把擦过的帕子拿上前,老太医看了一眼眼角就用力地跳了起来。
玉清松见他脸色不好,忍不住说:“太医,她……”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听说她身子不好,可就算是身子再不好,那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吐血啊,她……”
老太医抬起手打断玉清松的话,沉沉道:“若是我没猜错,这是侯府的大姑娘吧?”
玉清松茫然点头。
“是。”
“据二位所说,大小姐往日的身子就并不多好,如今这一番折腾更是不佳,府上的长辈何在?”
玉青霜噗通一声跌坐到椅子上,哑着嗓门说:“府上的长辈今日都外出了,我已经派人去传信了,只是等人回来估计还要一会儿。”
“太医,她……”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老太医缓缓抬起手往玉青时的手腕上扎了一根银针,屏息数着时间,拔出银针看到针尖上透出的青黑之色,脸色愈发难看。
他抓起玉青时的手割破她的指尖,挤出几滴血来细细一嗅,飞快地闭上眼说:“大姑娘的情形不太好,我不敢擅自冒险。”
“这样,我记得定北侯今日是上了朝的,你们速速派人将定北侯请来。”
老太医没明说,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无做主的长辈在场,他不敢冒险。
为何是冒险?
因为他没把握能保住玉青时的命……
意识到这一点不光是玉青霜脸色大变,就连玉清松的脚下都狠狠晃了一下。
玉清松又慌又惊地看了床上的玉青时一眼,一言不发拔腿就往外跑。
“姐姐你在此看着,我去宫门外找爹!”
玉青霜死死捏住椅子扶手站起来,目光定定地看着踌躇不敢下手的老太医,咬牙说:“太医,您只管先想法子把人保住。”
“可是……”
“不必可是。”
“我是这府上的嫡出四姑娘,这床上躺着的是我的大姐姐,今日的风险我担了,这主我能做,您只管放手医治,但凡出半点差错,回头家中长辈问起罪责都由我担,绝对不牵连您半分!”
老太医迟疑不定地看了玉青霜一眼,默了半晌才无奈叹气。
“罢了。”
“老夫且尽力而为吧。”
老太医说是尽力,手上却不敢有半点大意。
可银针入体原本昏迷的玉青时胸腔剧烈起伏,还没等睁开眼哇的一声又是一大口血喷了满地。
玉青霜见状遍体生凉,脑子里只剩下了两个字。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