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成年皇子,不方便再住在宫中,得了皇上的授意,目前暂时住在宫外的别宫里。
别宫经营多年,里头的人手都是皇上和贵妃多年精心选出来好手,别的不说,起码对宣于渊是一等一的忠心,里里外外被打造得跟铁桶一般,外头的人轻易插不进手,内院也是绝对的干干净净。
可皇后一旦开了赏人入后院的先例,往后宣于渊住着的别宫里还能有清净?
今日推脱不掉领回去一个,明日领回去两个。
一来二去的,正儿八经的皇子妃还没进门,后院就得多出不少乱七八糟的人。
这满屋子来历不明的莺莺燕燕,让未来的皇子妃作何感想?
宣于渊睡觉的地方都被人渗进去了,哪儿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往往不起眼的,又最能坏事儿的,就是后院中的女人。
贵妃娘娘越想越是心惊,脸色大变之下立马就站了起来,说:“不行。”
“这两个人不能跟着你回去。”
宣于渊拉住要往外走的贵妃娘娘,好笑得弯了眼角。
“姨母别着急。”
贵妃娘娘大怒:“我怎么可能不急?!”
“你正是该议婚的时候,眼下如果开了这样的先例,等议婚的时候传出去的多不好听?!”
就算是皇子王爷,那也没有在正妃入门前就养了一屋子莺莺燕燕的规矩。
这是对未来皇子妃的不敬!
宣于渊支棱起半边身子有些艰难地把炮仗似的贵妃娘娘摁回座位上,忍笑道:“您担心的我都知道,但是这事儿真的不必太着急。”
面对贵妃娘娘不满的瞪视,宣于渊慢悠悠地说:“我往后常住宫里,宫外的人对我没什么影响。”
贵妃娘娘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第一反应就是皱眉。
“胡说。”
“你都多大了,怎么可能常住在宫里?就算是你父皇同意了,那……”
她说着语音微顿,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
“你什么意思?”
宣于渊漫不经心地剔了剔指甲缝里不明显的灰尘,轻笑道:“父皇命我明日去龙骑卫上职,按规矩,龙骑卫的侍卫需十二个时辰在宫中待命,不需出宫。”
把人扔到宫外,他久居龙骑卫住所,前后两者碰不上面,彼此之间毫不冲突。
只是玉青时归京在即,这样恶心人的玩意儿自然不能长久留在手里。
否则别的不说,光是未来老丈人那里就不好交代。
宣于渊想了想,杵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皇后刚赏下来的人,也不好直接扔回去,干脆先放在别宫后院里养着,等过些时日,我就找个由头把人送走。”
识趣点儿就送个活人走。
不识趣的话,就送个死人去乱葬岗。
在宣于渊看来没什么区别。
贵妃娘娘先是点头,可点完头立马就说:“不行。”
“春和宫里出来的人,放在哪儿我都不放心。”
“这样,我过些日子就设法把人弄到我这儿来,放在我的眼皮底下看着。”
贵妃娘娘琢磨了半晌,觉得如此可行,暗暗点头后又说:“如果皇后在你父皇那里说了什么,你也别管,只管往我身上推,说我看上了那两个丫头的手艺,把人弄来我这里伺候。”
宣于渊听完低低地笑了几声,懒洋洋地说:“好。”
“其实我今日还跟父皇说了我心仪的皇子妃人选,父皇同意了。”
贵妃娘娘听完眼里一亮,按耐着激动说:“你真把人找到了?”
“确定是定北侯府的姑娘?”
说起玉青时,宣于渊的眼里闪烁起点点不起眼的柔光,莞尔道:“就是她。”
“不过她可能还要过段时日才能回来,在此之前如果还有人想往我后院里塞人,就麻烦姨母了。”
贵妃娘娘得知宣于渊的婚事有了着落,心情大好,听到这话立马不假思索地说:“这有什么?”
“我回宫就去找你父皇说,你大婚之前不宜沾染男女之事,以免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在正经皇子妃入门之前,你后院的地必须是干干净净的!”
宣于渊听到这话撑不住笑了笑,垂首间眉眼皆是说不出的温和。
仅限于皇子妃进门之前吗?
那可不一定。
他精心打造的家,除了玉青时以外的任何人踏进去,都是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