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既然明白这般道理便好。”李诃凑到宋如是脸前,在宋如是惊慌失措的神情之中,吻了过去。
宋如是一惊,身子变得硬邦邦的,她甚至觉得若是此时此刻跳下地去,定然能给地上的青石板砸出个大坑。
“白日不能……”
宋如是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宣淫”二字,最后被吃到了肚子里去。
海棠花开,阳春三月,待到叶落,乃是深秋,待来年三月,繁花似锦,一阵风吹过,树下的少年,眼眸似星。
张媒婆眼中的少年,则带着意兴阑珊的愠怒,“你这婆子若是喜欢念经,小爷便给你单开一家庵堂,你镇日里在里头念经,无论是刮风下雨,你都要日日念经,若是少了一日,小爷便给你些颜色瞧瞧!”
张媒婆手上的金簪在木鱼上轻轻叩了一下,发出一声悦耳的轻响,“奴家这是为了小郎君的身子。”
“那你便为了小爷的身子念上一整日的绿度母心咒!”小郎君冷下脸来。
“小郎君……”张媒婆为难道:“那绿度母心咒原是女人家……”
“那你便为了小爷以后的王妃念上一日。”小郎君扯了扯衣襟,口中突地笑道:“你若是敢糊弄小爷,自有你的好果子吃。”
张媒婆瞧着小郎君铁绀色的袍子,袖口处绣着暗花,她垂下头,口中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句,“奴家知晓了。”
过了不多时,不听着小郎君出声,张媒婆大着胆子看向禅房,禅房房门虚掩,透过门缝能瞧见墙根儿上搁着的椿凳。
“你这婆子还杵在那里做什么?”
张媒婆转头去看,只见小郎君就立在院门前,不耐烦的看过来。
张媒婆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这禅房的女子不知究竟是良家妇人,还是那庵堂的姑子?”
张媒婆心里头想着,到底随着小郎君匆匆出了院门,这一处清幽之处,菊花簇簇,殿前院后,总有精心布置的花丛。
张媒婆低着头跟着小郎君铁绀色的袍子,匆匆出了殿门,门外松柏清幽,庙门涂着的清漆透着斑驳,张媒婆回头又看了一眼,但见院门紧闭,那身姿婀娜的姑子想必又回到了禅房。
“张媒婆。”
张媒婆听到小郎君的声音,赶忙回神,撵了几步,凑到小郎君身前,口中低声道:“小郎君,那中策究竟该如何是好?”
小郎君眉毛一挑,“这也简单,你且附耳过来。”
张媒婆心中一喜,支楞着耳朵凑了过去,而后便听到冷冰冰的一句话,“你且回去把经念完了,旁的另说。”
张媒婆似如同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再看小郎君时,他已经自顾自的去了。张媒婆心里头惦记着绿珠,心里不安宁,口中不由的念起经文来。
“嗡……大咧……度大咧度咧苏哈……嗡……大咧……度大咧度咧苏哈……”
风吹叶落,一叶落在宋如是裙摆上,她随手抖落了一下,椭圆带尖的叶子飘落在青石板上,落在小巧的绣鞋边儿上。
宝相花云丝绣鞋,一针一线全是春花费劲了巧思,春花此番正陪着夏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