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后院,院中原有小楼,远远看着小楼的屋檐闪着光亮,夏蝉的耳坠子随着她说话间,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
“郁郎这人你还不知道,最是个性子古怪的,原说好了的事情,谁知他却改了主意。”夏蝉提起郁郎就停不下来,“他出门的时候,奴家还问了一句,他理也不理就这么出门去了。”
“郁郎就是这般的性子……”春花笑道:“再说你当初不就相中了郁郎这一点?”
“谁说的?”夏蝉突然娇羞起来,“奴家何时相中过他?”
“那这郁郎莫不是是个歹人强抢了夏蝉姑娘不成?”春花打趣道。
夏蝉于是笑了起来,“你这春花如今是有了靠山了,不然怎地这般嚣张。你且等着,总有你成亲的那一日,待到那一日,奴家可是要好生的闹一闹洞房。”
“夏蝉莫要打趣。”春花口中说着,到底是红了脸。
这厢两人说着私房话,那厢前院便渐渐热闹了起来。
“阿如,这话本子里讲的什么故事?”李诃手上拿着话本子,面色如玉,眼睛如星,只亮晶晶的看着宋如是。
“这话本子……”宋如是一开腔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慵懒而又沙哑,她横了李诃一眼,“这话本子里讲的原是个书生的一段艳遇。”
“这话本子定然是个书生写的。”李诃衣襟微微敞开,宋如是的目光就定在李诃衣襟这一处方寸之地。
“这也不一定,许是那女鬼写的。”宋如是反驳道。
“那女鬼定然是明媚皓齿,国色天香。”李诃接口道。
“这世间哪里有这般模样的女子。”宋如是不以为然道。
“自然是有。”李诃笃定道。
宋如是看着李诃,目露狐疑,“郎君且说说在何处瞧见过这般模样的女子?”
李诃做沉思状,偶尔面色正经道:“可不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宋如是脸皮微红,口中“谦虚”道:“郎君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李诃轻笑一声,随手搁下话本子,凑近了宋如是,声音清越又缠绵,“阿如既然知晓自己模样周正,那便莫要出去沾花惹草。”
“沾花惹草?”宋如是被李诃看得脸红心跳,听到这话,便争辩道:“奴家如此正经,怎会去沾花惹草?”
“那断发呢?”李诃眸光一闪,不错眼的看着宋如是。
“断发?”宋如是脑中混混沌沌,看在李诃眼中,却成了心虚。他于是起身,俯身看着宋如是,声音轻柔似是呢喃,“这三千青丝果真成了烦恼丝……”
“嗡……大咧……度大咧度咧苏哈……”张媒婆念经念的口干舌燥,她时不时的就要去看上小郎君一眼。
小郎君倒是神情惬意,他微阖着眼睛,随着车厢晃动,身子微微晃动。他身上铁绀色的袍子把他脸色衬的发白,他像是察觉到了张媒婆探究的目光,于是张口说道:“张媒婆,你可是不愿念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