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同英哥儿说亲的那小娘子?”宋如是一叹。
“正是那位姑娘,此番请吃酒的正是二娘的父亲。”李诃看着宋如是,眸光似是五月的麦芒,抬眸间,便有一抹晦暗的青光闪过。
“可是二娘病愈了?”宋如是不敢看李诃的眼睛,只慌忙移开了目光,“二娘此番年纪还小,再养上一段儿时日,便也大好了。”
“是那人找到了的缘故。”李诃放低了声音,“那人是个泼皮,被找到的时候正被人吊在赌坊门口死命的抽打,二娘的父亲赶到之后,便救下了那人。”
“那泼皮实在可恨。”宋如是叹道:“他便是个烂泥一般的东西,偏毁了那二娘一辈子。那二娘本是官家娘子,日后无论是嫁给谁人,都是锦衣玉食娇养着的。偏巧被这泼皮给毁了,依着奴家看,这泼皮合该千刀万剐。”宋如是心虚,于是话就多了起来,她皱着眉头,口中叹道:“再说这泼皮也是个胆大包天的,竟是在二娘家门口还敢这般嚣张。”
“所以他找到那泼皮之后,便直接把那泼皮带到了城外。”李诃说道:“不过那泼皮的下场只怕不会太好。”
宋如是心里头猜测着泼皮的结局,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处境,她正恍神间,突地落入到温暖的怀抱之中。
“阿如……”李诃搂着宋如是,抚了抚她柔软的头发,口中低声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阿如为何不知珍惜?”
宋如是有些茫然,她被李诃紧紧抱在怀里头,只口中闷声道:“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话虽是不假,但总不能一辈子不剪指甲。”
“阿如……”李诃松开宋如是,只专注的看着宋如是,两人四目相对之下,宋如是面带迷茫之色,看在李诃眼中,就似那林中迷路的小鹿。他微微一笑,轻轻一抚,宋如是发髻散落,一头乌发垂在身前,愈发衬的她面如桃花,目含春水。
“郎君这是做什么?”宋如是脑海中蓦然闪过“白日不能宣淫”六个大字,而后她身子便僵硬起来,她甚至感觉此时此刻,自己成了一块儿铁板。
李诃不语,复又把宋如是搂在怀中,他抚着宋如是的长发,指尖温柔透着温柔。
宋如是瞧着现如今的情形,这李诃只怕是要“白日宣淫”了,她深深吐出一口气,挺直肩背,口中正正经经的说道:“郎君,那泼皮固然可恨,但是咱们切莫效仿才是。”
宋如是话音刚落,就听到李诃的轻笑声,他的声音透过三千青丝传入了宋如是耳中,“阿如你这脑袋里头镇日里都在想些什么?”
宋如是心中一松,赶忙从李诃怀中挣脱出来,又对上李诃的眼睛,口中正色道:“奴家虽是个小女子,那也明白清心正身的道理,还有这老话说的好,白日不能宣淫,其一固然是为了清心正身,其二也是为了郎君的身体。”
“原来阿如这般正派肃穆原是为了我的身子。”李诃恍悟道。
“那是自然。”宋如是赶忙点头,“咱们这院里头自然是郎君的身子最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