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潜一听这话就笑了,“公主的婚事不是王爷您给小的安排的么?这会又要反悔了?”
凤行瑞冷哼,“本王是心疼妹妹。”
虽然没有明说,可他们两人都知道凤行瑞的这个提议是为了什么,唐潜叹了一声,“不,我很中意这门婚事,再说我现在人也废了,不能为朝庭效力,做驸马倒是正好。”
凤行瑞皱了皱眉,不太喜欢这个说法。
不过唐潜没有反对,婚事便继续准备着,凤行秀兰期盼出嫁之日已盼了许久,自朱贵妃失势后,虽有永昌帝昭拂,可凤行秀兰在宫里的日子也是难过了许多,不仅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飞扬跳脱,遇人更得谨言慎行,不能做出丝毫破格之事。
嫁给唐潜,是她以前从未想过的,因为唐潜是丧妻之人,没有听说公主招个驸马倒要去做继室的,不过唐潜威名在外,凤行秀兰亦有耳闻,对唐潜的印象不差,加之她现在于宫中处境算不上好,所以出嫁成了她逃离这个令人窒息之地的唯一机会。
凤行秀兰对这门亲事还算满意,毕竟除了丧妻一事外,唐潜挑不出半点毛病,不过好在也因为唐潜丧妻在前,否则若唐潜是个未婚男儿,以她如今的境地,唐潜又岂轮得到她来嫁?
只是朱贵妃极为不满,朱贵妃人虽在冷宫之中,可脾气依然暴烈,幸而凤行弘去守了皇陵留得一命,否则凤行秀兰毫不怀疑自己的母妃会潜出冷宫伺机行刺皇帝。
朱贵妃恨极了永昌帝!在冷宫待了这些日时,一些原本未明的事情渐渐地清晰起来,朱贵妃亦是聪明之人,想通了凤行弘落马之谜后整日在冷宫咒骂永昌帝与凤行玉,永昌帝让人来斥了几回,可朱贵妃毫无悔改之意,凤行秀兰真担心哪天朱贵妃触及龙鳞,会消失得悄无声息,所以常常私下到冷宫来探望。
朱贵妃已知道了凤行玉逼宫未成之事,凤行玉被冠以谋逆大罪囚禁天牢,皇贵妃亦受牵连,虽没有被打入冷宫,可也闭门不出,后宫协理之权也交回了太后手上。
朱贵妃冷笑连连,直说这是报应,又问起朱霓的近况。
原本朱霓还是颇受永昌帝喜爱的,可朱贵妃和皇贵妃前后失宠,连累了朱霓,如今朱霓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妃嫔,见了比她位份高的妃子再不敢假意无视,巴结讨好,再不复往日风光。
往日背叛她的人都得了报应,朱贵妃开怀大笑,笑过后又有些落寞,“我和这些人斗了一辈子,现在她们都失势了,我以后可怎么过呢?”
凤行秀兰低叹一声,她如今也才十八岁,可却已尝尽人生荣华、看遍世间炎凉,他哥哥输得冤枉,可这未必不是好事,看如今的凤行玉,她和朱贵妃都该庆幸凤行弘没有机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从冷宫出来,凤行秀兰转了方向去寿安宫,朱贵妃以往树敌太多,如今在宫里能庇护她的只有太后与永昌帝,永昌帝近来身体不好,她便常去太后那里,一是避过一些纷争,二来也希望在出嫁前多陪伴自己最后的几位亲人。
到了寿安宫正殿外凤行秀兰才见到八公主的侍女候在门外,八公主凤行明兰向来看她不顺眼,她不愿与之再起冲突,本有心离开,可那侍女已见到她,有意高声唤道:“奴婢给七公主请安。”
她的唤声惊动了殿内之人,很快太后身边的嬷嬷便出来请她进去,凤行秀兰只得跟着嬷嬷进了大殿。
大殿内太后倚榻而坐,凤行明兰陪于太后身侧,见到凤行秀兰面上泛起不屑之意,凤行秀兰也不理她,有些意外地给陪于下首的顾昭华请安。
顾昭华如今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小腹微微凸起,人也圆润了许多,看起来精神极好。
凤行秀兰给顾昭华见了礼,笑道:“许久不见皇嫂,上次听皇兄说皇嫂怀了小皇孙,我正琢磨着给小外甥送什么礼物呢。”
顾昭华笑道:“心意到了就好,我与王爷只希望他健康出生。”
凤行明兰插言道:“如此皇嫂可不能乱收谁的礼物,若送礼之人为不祥,岂不是连累了小皇孙。”
顾昭华与凤行秀兰并不算熟悉,刚刚所言不过是客气罢了,可被凤行明兰这么一说,倒被架了起来,左右不是了。
太后微一皱眉,“又从哪儿听的胡言乱语?听了也就罢了,还学那嚼舌头的乱传!”
凤行明兰一下子委屈起来,对凤行秀兰更是不服,嘴硬道:“这可不是我说的,人人都说二皇兄受冤、朱贵妃神智失常是被人刑克所致,随后七姐许了那远威候,那堂堂战神便连人都废了,这岂是空穴来风?”
太后愈发不悦,“再说这胡话你以后别再来寿安宫请安!”
凤行明兰动了动唇,看着凤行秀兰的目光越发阴毒,太后不喜是非之人,挥手让凤行明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