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分明就是护着媳妇,不把她这个当娘的放在眼里了,郭太太用力拍着床沿,厉声喝道:“什么动了胎气?我看就是装的,公主没来的时候她也好好的,怎么公主一来就动了胎气了?
其实她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怪我没问过她,直接把桂枝送到你屋里去了吗?可是哪家女人有了身子,不给男人准备通房丫头的?
她仗着有公主撑腰,故意不给你家排人,我偏偏不让她得意,就是要让她知道,我们郭家不是好欺负的!
别人怕公主我却不怕,你只管去把人给我叫来,她不来以后也不必再来了。”
“郭太太好大的威风。”欢喜轻轻拍着手掌,缓步走进屋中,百灵跟在后面,紧走几步搬了把椅子放在她身后。
欢喜淡定落座,目光淡淡地从郭家人脸上缓缓看过去,在郭家大郎脸上重重一顿,又转回郭太太,“你们不是要见本宫有话说吗?本宫现在来了,你们怎么不说了?”
郭太太一辈子引以为傲的便是一身铁骨,见到公主也没什么好怕的,撑着床头缓缓坐起,抬手拢了拢头发,虚弱无力又傲然不屈地说道:“草民见过公主殿下,请公主殿下恕草民无法下床行礼了。
草民的确有几句话想问问公主殿下,凭什么自作主张为我儿弄了个功名来?我儿从小苦读,先生也常夸他有天分,公主这样做是生生断了他的前程。
如果公主不给草民一个说法,草民必要带着儿女去跪求圣上为草民做主。”
欢喜听她长篇大论的说完,挑眉淡淡说:“本宫没有自作主张啊,是碧柔求本宫好久,本宫才答应的。”
“果然是她!果然是她害我!”不等郭太太说话,郭二郎已经跳了起来,恶狠狠地骂道:“娘,那个女人就是个毒妇、扫帚星,娘,您快把她赶出去。”
郭太太按住狂燥不已的郭二郎,忍着脾气说道:“即便真是白氏求到公主殿下面前,公主殿下也该派个人问过我和他哥哥的意思,她又凭什么替二郎做主。”
欢喜懒得再继续应付下去,冷冷笑道:“就凭她是你们郭家三媒六证求回来的媳妇,是郭二郎的长嫂,你们郭家知礼守礼,就不知道有句话叫‘长嫂如母’吗?
碧柔今天受了那么大的罪,本宫还想着只是郭二郎不懂女子怀孕的辛苦,却原来连郭太太也看她不顺眼,心里早有怨气。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明日本宫便来接她回去,你们也把当初的婚书和碧柔的嫁妆准备出来,早点去官府把和离文书办了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