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陵叫道:“姐姐,你过来看看灵儿。”任中凤走过去,扶起许灵儿的头。许灵儿身子缩成一团,闭着眼睛。秦陵说:“姐姐你摸她胸口。”任中凤把手探进许灵儿的衣领中,许灵儿的心咚咚的装着胸膛。任中凤“哎呦”一声,说道:“咱们快些回屋去。”任中凤又问:“灵儿,你怎样?”许灵儿星眸半启,手压住自己心口。任中凤摸着许灵儿的脸说:“没事的,咱们回去。”任中凤从秦陵怀中抱起许灵儿,方丈带着他们回屋去歇宿。
任中凤几人还住在先前几回住的那间禅房里,任中凤把许灵儿放在床上,脸贴着许灵儿的脸,手揉着许灵儿的心口安慰许灵儿。方丈给许灵儿探了一回脉,说是惊吓过度了,吩咐一个小沙尼去取丹药。不多时小沙尼拿过一个绿色的小胆瓶来。方丈把胆瓶交给秦陵说道:“这是天王丹,是寻常补心力衰弱之症的,没什么大效,姑娘且服两粒看看。”方丈留下胆瓶走了,秦陵忙倒了茶水给许灵儿服药。钱贞娘看一回也回去了。
任中凤揉着许灵儿的心口,亲会许灵儿,又给许灵儿说安慰的话,说自己有一次杀了多少个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又说:“那次在宣城你看见了吧?白元泰那些人说说杀就一口气杀了那些,我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关岱宗那些人要是不听话,我也还是一口气把他们的头全砍下来。”
秦陵也在旁边开慰许灵儿说:“你看师公和师叔平素那样严谨、半丝错都不肯犯的人,遇见释宗那些人了,一剑就把脑袋割下来,多连句话都没有。师公那晚从襄阳一路杀过去,不知杀了多少人。卢定天那边六七十个人,只生下二十几个人了。”两人哄着许灵儿,许灵儿又服了丹药,心渐渐平和下来。
许灵儿给任中凤打手势,要听秦陵吹曲子。秦陵忙取了行囊中的一根短箫,呜呜的吹起来。任中凤轻轻揉着许灵儿的心口,许灵儿摇头嫌弃秦陵吹的不好听。任中凤笑道:“我这会子可上哪里给你找萧遥给你吹曲子?我吹的也不过和小陵子一样。”任中凤笑道:“要姐姐舌头吗?”许灵儿摇摇头,任中凤又俯下身子亲吻一会许灵儿。
秦陵探手进去,摸摸许灵儿心口,许灵儿的心还突突跳的甚是厉害。秦陵着急跺脚道:“要不我想法去少林寺给萧遥递个信儿,让他下山一趟。”任中凤怕少林寺戒备森严,秦陵过去有闪失,也拿不定主意。正沉吟不决间,屋外悠悠袅袅的响起箫声来。
秦陵忙跑出屋子,萧遥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宝塔顶上,衣衫飘飘的吹曲子。秦陵喊道:“萧兄,来的正是时候,快吹那首《剑阁秋》。”萧遥作揖问道:“,我看你背着灵儿下山的,灵儿怎样?”秦陵说道:“她杀了两个人,吓到自己了,这会子心里不受用,我才吹曲子给她听。”
萧遥听了不在言语,玉箫搭在唇上,呜呜袅袅的吹起《剑阁秋》来。秦陵说:“箫兄待会来屋里坐坐。”说着跑进屋里就问:“灵儿好些了吗?”任中凤笑道:“哪里就有那样立竿见影的神效了?你抱她去窗子那边,我去给她熬点粥。”任中凤把一张椅子搬到窗边,出去了。
秦陵稍稍打开一点窗子,吹进屋内的夜风有些寒冷。他过去从包袱中取出自己的披风过来,把许灵儿裹的严严实实的,抱着许灵儿听萧遥吹曲子。许灵儿伸出胳膊打手势问秦陵:“萧遥怎么过来了?”秦陵说道:“他从少林寺就跟着我们,一直跟到这里来。胳膊进去,别着凉了。”许灵儿乖巧的应着,头偎着秦陵的肩膀闭起眼睛。又睁眼抬起头让秦陵亲她。秦陵亲亲许灵儿说道:“你好好歇息,待会我去叫他进屋。”
萧遥一手曲子没吹完,任中凤熬粥过来了。她端着碗过来,轻声在秦陵耳边问:“睡着了吗?”许灵儿睁开眼睛,任中凤笑道:“我亲手熬的粥,你喝一点,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任中凤舀了一勺子,自己先尝尝,并不烫嘴,才喂给许灵儿喝。
萧遥吹过两遍《剑阁秋》了,窗外箫声沉郁哀婉、空灵悠扬。冷风从窗缝中刮进来,屋内有些冷冻起来。任中凤笑道:“我去叫萧遥过来,不然这个傻子会给灵儿吹一晚上的曲子。”秦陵说:“正是。”秦陵抱着许灵儿到床上。手探进许灵儿衣领里摸摸胸口,许灵儿心跳没那么剧烈了。秦陵还给许灵儿揉心口,萧遥进屋问:“灵儿好些了吗?”许灵儿取开秦陵的手坐起来,笑着对萧遥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