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尚练得本来就是铁布衫一类的硬功夫,也不甚惧怕秦陵的软剑割破手掌。他手腕转了几转,将秦陵的软剑缠在手上,身子有所借力了,脚踩在秦陵脚下的空隙处。叫声“吃我一掌”,呼一掌拍向秦陵,一手扯夺秦陵宝剑。
秦陵又和那和尚对了一掌,和尚身子吊在秦陵的软剑上,双掌相交,和尚身子往后一仰,秦陵几乎给和尚拉下院墙。他顺势撒手松开剑柄,说:“宝剑送你了。”向那和尚迎面踢了几脚,和尚身子无所借力,一个空心筋斗跃下院墙。秦陵说声“失陪了”,转身跃到墙外。几个和尚已经强上院墙了,秦陵架着许灵儿的胳膊,三人施展轻功往外奔去。
和尚们也不敢深追,追出一程就回去了。三人不敢停留,一口气走下少室山。看看天上,金黄的圆月在西天,照的天地一片明澈。任中凤扛着锡杖,秦陵背着许灵儿,三人踩着月色往登封而去。
秦陵长叹短吁了一阵才对任中凤说道:“姐姐,我的软剑给那个和尚抢走了。”任中凤笑道:“不是你送给他的吗?你们缺金缺银的,就不缺宝剑。回去重新挑一把就好了。”秦陵摇头叹道:“这把软剑陪了我十几年了,给人抢走了,叫人怎能割舍的下?”
秦陵又说道:“那和尚怎么那么凶煞,恨不得一掌就把我打死的样子。那手掌像是精钢铸造的,招架他一掌,疼痛直往心里钻。”任中凤笑道:“不行咱们就用这锡杖换回你的软剑,你那把破剑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平素都当裤腰带用的,又不是什么宝剑。”秦陵吧唧着嘴说道:“锡杖得还给方丈大师;姐姐你不懂,剑也是有灵性的。在身边这些年,已经人剑合一了。”秦陵又叹说:“师公也说我不能再用那把软剑了,许多妙招给我软剑糟蹋的非驴非马的。”任中凤笑说:“那就是天意如此了。”
许灵儿心跳个不住,把胸膛紧紧的贴在秦陵的后背上,想压住心跳。
三人回到客栈已经是五更时分了,三人不敢在客栈逗留。稍歇了一口气就去正觉寺。钱贞娘诸人也都来正觉寺了。方丈忙把任中凤几人接进客房里,任中凤把锡杖交给方丈,又从怀里拿出经书。她把《禅经》和《易筋经》还给方丈,对方丈笑道:“这本指法秘诀本是大师的,就当是给我的犒赏吧。”她笑着把指法秘诀放进怀里。方丈笑着说道:“这套指法学好了也可与当时一流高手一争高下。”
任中凤看方丈对得到《禅经》等物并无多大的欢喜,笑问方丈:“大师不想夺回方丈的位子吗?少林寺给那帮不成器的弟子们闹得乌烟瘴气的。释武的禅房比富家小姐的闺房还精致,屋里藏着两个年轻女子。卢定天那些人都不知道。”方丈和钱贞娘听了很是好奇,忙问端的。任中凤笑着把少林寺的所见说给方丈和钱贞娘。
许灵儿心在腔子里突突乱跳个不停,她坐进任中凤怀里,任中凤只顾说少林寺里的事情。许灵儿又跑去秦陵怀里,秦陵用衣衫遮在许灵儿胸前,手给许灵儿揉心口。任中凤给方丈说完了少林寺的事,方丈从头到尾念了几十声阿弥陀佛。任中凤因问钱贞娘:“娘咱们还去少林寺吗?还是去给前辈贺喜?”
钱贞娘笑道:“不能再去了,少林寺高手太多。从上两回起有了防备,我们每次过去都有十几位弟兄受伤殒命。我们去剑阁。”任中凤点头说道:“前辈救了我好几回,我要给前辈备份好礼过去。”
许灵儿身上越来越不适了,心乱颤乱跳,把持不住。秦陵看许灵儿脸色转黄,呼吸转促,也叫不出声来。任中凤嘻嘻笑着指秦陵说道:“他把剑弄丢了,灵儿几万杀了一个人。这会吓的只剩下一口气了。”钱贞娘笑说:“我们这边的几个人也给少林寺的和尚打伤了,如今生死未卜。”
方丈听了吃一惊,知道秦陵诸人拿的都是世间仅有的宝剑,对任中凤说道:“怎么把宝剑弄丢了,不行的话咱们拿锡杖去把秦公子的宝剑赎回来吧?”任中凤摇头说道:“很不必,他那把剑只算破铜烂铁,没那么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