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眼睛盯着擂台上,赵子峰忽然急切的喊一声“糟糕”,众人浑身一紧,先猜测秦陵必然中招了。许灵儿胆小,尤其受惊不小,忙看台上时秦陵和高亮却依旧是攻守趋避,并无异象。任中凤也忙往台上一看,也没有什么异象。
众人不解的都扭头看赵子峰,只见他缓缓俯身拾起地上的折扇,对大家笑道:“手一松,扇子掉在地上了。真是糟糕之极的事情。”众人一片责备声的又看台上比武。赵子峰得意洋洋的去看许灵儿,许灵儿正咬牙恨恨的看着赵子峰。赵子峰看许灵儿娇楚可人的嗔恨模样,心头痒酥酥的。又想起任中凤,看任中凤时任中凤狠狠瞪了赵子峰一眼。
擂台上秦陵和高亮已经走了百余招了,高亮的剑法越来越随意,秦陵剑法也是熟极而流,两人几乎敌我两忘、不分辨对手的招式,更顾及不到寻找破绽路数这些,全凭意念出招。这边钱贞娘对关岱宗诸人笑道:“看着却是这高亮剑法上更老道一些,怕又像昨晚一样,最后是小陵子反倒赢了他。”场上会武之人都做如是想。
秦廷敬笑道:“这高亮岁数上大着十几岁,也就多着十几岁的修为,这却不是假象。是高亮的剑术造诣更高一些,小陵子还有些生疏、参悟不到的地方。”许灵儿忙跑过去扯扯秦廷敬的衣袖,打手势问秦廷敬:“师哥打得过他吗?”除了任中凤,别人都看不懂许灵儿手势的含义,秦廷敬笑道:“看下去,道破倒没意思了。”
许灵儿急的跺脚,她拉了任中凤到擂台边去,以便看的更加清楚详细一些。
台下不时地传出哄叫声,台上一团团银色的剑花翻滚着,秦陵和高亮都身形模糊,却是快招向对方抢攻。许灵儿在台下握着手,紧张的把手指甲往任中凤的手心手背里掐陷。任中凤也抬头看着台上说道:“不妨事,老公祖教的那些压箱底剑法小陵子还没使出来。一使出来高亮就磕头认输了。”
任中凤说着,心里却也拿不定。秦陵和高亮都给对方紧凑绵密的攻招给压制住了,无论哪一边,稍一个疏忽就有可能落败,压根没有余暇,腾出手去换招式。任中凤脸上也渐渐严肃起来,凝眉看着台上。
秦陵在精熟高超的剑法已经让台下许多武人对他改观了,大多数武人都感概叹息,一个后辈小生竟然练得这样高妙的一手剑法,实在难能可贵。当然,大家也没忘记对秦陵的谣传,叹惜秦陵误入歧途。
众人正屏气凝神的看着擂台上秦陵和高亮雨点般的攻招洒向对方,两人抢攻了一刻钟的时候,忽见高亮合身扑向秦陵,台下坐着的那些人,——都是江湖上有身份的大门派高手们一起站了起来。任中凤脸上变色,双手掩住嘴。台上秦陵刷刷刷接了高亮几剑,看去是接不住高亮猝然发起的攻招了。
秦陵脚下并不退避躲闪,双脚钉在地上一般死死站定,身子往后倒仰出去,软剑飕飕挥舞几招,身子又是往后仰倒几分,他后背都快贴到地面上了。高亮居高临下,长剑向秦陵面门接连点刺。秦陵此时已经无法出招攻敌,软剑横格竖削,将高亮长剑攻招尽数封挡在们户外。众人都看是秦陵败局已定,高亮临空无所借力,这一扑的攻势却也是强弩之末,无可后继。
他临空往后翻了一个筋斗,身子凭空拔高几尺,一声清啸,头下脚上的一剑向秦陵刺下来。高亮一招一式都扣人心弦,众人看他攻势衰颓之际又出这样的匪夷所思的招式,齐声“哎呦”一声叫。这是一边叫高亮招式奇异,一边叹秦陵落败。
秦陵双手在地上一撑,脚下往后滑出去。双脚凭空往前踢了两脚,双臂一振,身子倏的站直了。众人看秦陵临危应变的招式这等洒脱,毫无半点狼狈仓皇之像,又是齐齐的“哦”一声叫,这却是叫秦陵应变得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