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三宝说声“也好”,南瓜大小的金锤明晃晃的往韩三宝的头顶砸过去。释延宗也不躲避,也不出招还击。众人看着都提心猜测这释延宗练得该是金钟罩一类的功夫,正担心释延宗的功夫到没到火候,头盖骨够不够结实,能不能禁得住这声势威猛的一大锤。眼见金锤快砸到他的额头上了,他单掌疾迎出去。
金锤砸在释延宗的手掌上,却反弹回去反砸向韩三宝的头顶。韩三宝“哎呦”一声,忙侧身一躲避,金锤几乎脱手飞出去。只这这一交手,群雄都看出释延宗武功比韩三宝高出许多。韩三宝也才要弃锤认输,释延宗叫声“留神了”,跃身一掌劈向韩三宝。韩三宝不得已出招招架,一只金锤虎虎生风,或收或攻。两人在擂台上游斗起来。
任中凤看秦陵本来灵秀的脸庞这时若有所失,呆呆的看着擂台上,她不禁笑道:“平素在我身上的那股子刁钻油滑哪里去了?上台去也着实说几句让释武下不来台的狠话儿。”秦陵愣愣的说道:“不和他一般见识。”任中凤抿嘴笑道:“在不等会释武上台了,你上去打的他爬不起来,好歹也出了一口鸟气。”秦陵又木然说:“打不过。”
关岱宗诸人听了都笑起来,叶卿卿笑道:“瞧他那姑娘家似得长相身板,哪里是这些虎狼之人的对手?怕经不起人家弹一指甲儿。”关岱宗诸人听了又笑,钱贞娘笑道:“这孩子内功有限,剑法上可小觑不得。再练个两三年,怕就和你们三当家的差不多了。”
钱贞娘又对秦廷远笑道:“等下释武这些人都要上台的,四爷去教训他们。让他少林寺在天下英雄面前威名扫地。”秦廷远摩拳擦掌的说道:“正是呢,那边那些人里就卢定天不好弄,释武几个也还是泛泛之辈。”
台上释延宗追着韩三宝四处躲窜,韩三宝得不到认输的空隙,径直跃下擂台,很有些仓皇逃窜的意味。场上群雄又是一阵参差不齐的哄笑,韩三宝在台下抱拳作揖说:“点到为止罢了,大师怎地这般得势不饶人?”释延宗也笑的弥勒佛似得欠身笑道:“多有得罪了。”
又是一个武人上去应战,这人武功甚高,和释延宗斗了个旗鼓相当。翻翻滚滚的一个多时辰,那人才认输下台。
释延宗一人斗输了五个上台应战的武人,到第六个上,那人手中根九节鞭招式诡异狠辣,释延宗尽然敌不住,认输下台。这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大家看去又是少林寺的一个和尚上台应战。看来今日上台的都是些不入流的无名之辈,秦廷敬诸人做的有些腻烦了,起身离开。许多大门派也都先后离场。
秦廷敬诸人回到禅房中,叶卿卿拉着狄思齐,在秦廷敬身边坐着。偶尔和秦廷敬说句把话,秦廷敬不甚说话,只不甚关心的答上一两句。叶卿卿叽叽咯咯的埋怨起卢定天释武诸人来,秦廷敬只说:“树大招风,也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关岱宗诸人和秦廷远钱贞娘商议着卢定天到底会不会对他们不利。
秦陵懊恼的坐在椅子上长叹短吁的,任中凤还笑问秦陵:“平素对我全挂子的本事,哪里去了?蔫茄子似得。”赵子峰诸人回来了,他雇了十来个脚夫,买了许多鸡鸭鱼肉的荤食。又是几担美酒。脚夫们一声不响的把东西抬进来,不一会堆满了屋子。钱贞娘命手下重重打赏脚夫。脚夫道谢走了,关岱宗笑说:“怎么想法去拉那几个老和尚过来?大家喝酒吃肉,亲近亲近。”大家都笑起来,赵子峰笑道:“关老哥请看,还有呢。”他说着拍几下手掌,八个身子高挑,穿红戴绿的女子含羞低头走进来,一排在赵子峰面前站好。
赵子峰笑道:“这些大爷们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角色,给他们见过礼了。”赵子峰又笑说:“这是怡情楼里特地请来的大牌舞姬,——在怡情楼里也都是响当当的角色。”众人又笑,舞女们也嬉笑着给东南西北给众人见礼。赵子峰笑问:“秦兄今儿输了一阵吗?一时成败,何必这样放在心上?”
秦陵摆手道:“还没上台呢。”他说着深深叹一声,张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