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贞娘说完,拄着拐杖跃下擂台,和赵子峰回来了。群雄听了也激愤起来。
释武也等着群雄安静下来,他张口要说话,却茫然问台下道:“贫僧方才说到哪里了?”群雄哄然大笑,一个少林寺弟子忙说道:“师叔,你说道品行不好的人,武功再高也无需上台上比武。”释武听了回想底下该说的话,却给钱贞娘问这问那的一阵打岔,想不起卢定天是怎么教他的了。
释武着急起来,不住的拿袈裟抹额头上的汗珠。释宗端着一杯茶上来给释武,低声给释武说了几句话,释武喝了两口茶润润嗓子,往台下喊道:“余下的两件事咱们比武过后再说,眼下就先开始比武。大凡有那身怀绝技,自信可以击败天下所有武人,都可上台来一展身手。”这话是释武自己说的,却和先前说的重技更重德的话矛盾了。释武也不管这些,说完便自己下台去了。
赵子峰正和钱贞娘往秦廷敬诸人这边走来,听释武这等说法,回头笑着喊问释武:“大师,这底下的两件事到底是什么事?要说什么话?到底说完了回去。若无什么大事,咱们无双城又不争这什么劳什子的武林盟主,咱们先回去了。”
释武回头喊道:“一件是大家伙商议最后的比武赢家德行堪不堪胜任这盟主之位,一件便是你无双城屠灭岭南剑派之事。你们暂且不能下山去。”赵子峰又笑说:“那大师把这里面的大道理给大家分辨清楚了,不然一件江湖上再常见不过的琐事,何必劳这许多英雄们千里迢迢的跑来在这里悬心观望?”
群雄又沸腾起来,交口议论:“正是,进来江湖上不知有多少桩血腥仇杀之事,怎地偏偏就拿这一间说事?”释武不理会赵子峰,望着群雄说道:“诸位但有一技之长的,尽可上台上去一展神威。咱们比出最后几位胜出的高手,再商议推选盟主之事。”
释武说完回去了,群雄对无双城和嵩山的仇怨早有耳闻,这时看情形也渐渐明白过来,这是嵩山剑派和少林寺勾搭,借着无双城剿灭岭南剑派的由头,要奈何无双城。有人大喊:“你们借着江湖道义的名义,召集大伙儿来少林寺。合着是要接大伙威势来了结你们的私怨,这不是拿大伙当刀剑使吗?”释武说道:“此是小事,咱们稍后再议。眼下且说比武的事情。”
台下武人们还纷纷嚷叫:“自家的仇怨自家了结得了,做什么用这些堂皇的道理忽悠大家伙儿?”又有人问:“到底怎么个比法儿?是点到为止,还是性命相搏?”释武说道:“咱们以武会友,当然是点到为止。”他说着一扬袈裟说:“上去吧。”
一个少林寺的圆脸小嘴的矮胖和尚一步步走到擂台边,纵身一跃跃上擂台。那和尚双手合十向四方见礼过了,提高声音往台下喊道:“诸位好汉,贫僧少林寺释武方丈门下弟子释延宗。不揣冒昧,抛砖引玉,先行向各路英雄叫一阵。”
那边秦廷敬诸人看释武卢定天诸人似乎真是比武决胜而外没有其他用意,戒心又都松懈下来。关岱宗诸人归座,任中凤看秦陵脸还涨的青紫,恨恨的看着擂台那边看不清容貌的释武。再看秦廷敬,也铁青着脸怔怔的看着擂台上的释延宗。
任中凤叫:“赵堂主过来。”赵子峰忙弯身跑到任中凤身边,任中凤笑道:“眼下不是什么高手过招,没什么好看的。你带几个弟兄下山去,大鱼大肉的置办上来,晚上咱们宴饮一番。”众人听了还不明白任中凤的用意,赵子峰也说:“城主,少林寺里不让喝酒吃肉的。”任中凤笑道:“今儿咱们就给他们破破这清规戒律,看他们能怎么地?”赵子峰明白过来,应不得一声,手舞足蹈的叫了几个手下走了。
释延宗单掌竖在胸前,笔直的站在擂台上,等应战的武人上台。因秦廷敬诸人在场,过了许久都不见有人上台应战。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手执金锤的黑脸大胡子武人跃上擂台,对释延宗抱拳说道:“在下洛阳铁扇门韩三宝请教。”释延宗欠身说道:“那就有贫僧和韩英雄先行献丑。”韩三宝很见直爽,说道:“在这些前辈高人面前,咱们不过是个耍个猴儿给大家取取笑,热闹热闹。大师不必过谦,这就出招吧。”他又说:“不知大师用什么家伙式儿?”释延宗说道:“贫僧就空手和英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