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希夷先生下颌的银白胡须,她揪住希夷先生的一绺胡须,用力一扯扯了下来。希夷先生痛的“哎呦呦”的叫出声来。许灵儿要说什么,招手叫秦陵过去,给秦陵打手势,让秦陵说给希夷先生。秦陵对希夷先生说道:“我师妹说以后你要再敢对我师叔,也就是她的师父失礼不敬,她就把你的胡子头发都拔光了。”
希夷先生五内翻腾,无力说话,只转睛看看秦陵又看看许灵儿。许灵儿伸手推推希夷先生的肩膀,希夷先生这时气息奄奄、虎落平阳,也不敢强项,只得点点头说道:“姑娘的厉害,老夫见识了。”许灵儿还不依,希夷先生只得又强撑着说道:“以后不敢对秦掌门无礼。”
秦陵看许灵儿还要对希夷先生怎样的样子,说道:“灵儿快回去,这里不是久待的地方。”许灵儿一把把希夷先生的胡子扔出去,和秦陵回到秦廷敬身边。秦廷敬几乎要说“原来你明明白白的。”暗自感叹好没来由,和这样一个怪人不明不白的大战一场,又负了伤。秦陵和任中凤扶着秦廷敬,几人跃下屋顶,回到客栈里。
秦廷敬几人回到客栈里,许灵儿忙倒了茶给秦廷敬。秦廷敬漱过口,喝了两口茶水,又坐在床上闭目运气。
许灵儿回思秦廷敬负伤的事,左右不如意,起来坐下,坐下又起来的,几乎又要去屋外折磨一番希夷先生。秦陵哄着任馨睡着了。
秦廷敬运气疗伤,过了半个时辰,他轻吁几口气,下床伸展了几下胳膊。许灵儿忙过去拉着秦廷敬的手,比划着问秦廷敬是不是伤好了。秦廷敬苦笑道:“这老儿一掌力道不轻,少说也得两三个月才能复原。”秦廷敬又摇头自己叹息:“好没来由。”任中凤笑道:“老儿太嫉妒前辈的武功了,又恼怒自己失了脸面。连他儿子的事都忘了。”
秦廷敬端着茶碗笑道:“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切磋切磋也是有的,为着这点子小事就以命相搏。”秦廷敬很是懊恼。秦陵说道:“古人说妒乃人之最大兄德,果然古人说的一点不错。这等女人家才有的心性,这位老先生实在得不配其才。最怕声名受损,偏偏命也不要的做这让自己身败名裂的事情。”秦廷敬也笑说:“当真南辕北辙。”
任中凤听秦陵说女人心性,觉得秦陵是在说她,心里不悦,对秦陵笑道:“老公祖教你的吧?哪个古人这么说过?”秦陵笑道:“我在一上看的。”任中凤追问:“哪上看的?”秦陵说不上来。
任中凤叹道:“你知道什么,前辈昨儿个在群雄面前那一跃过河,以后剑阁在江湖上声名鹊起。卢定天那些人怕也不自在的紧呢。不信你看着,以后但凡到外面来,你额头上贴一个剑阁大弟子秦陵的小纸条,江湖武人们怕要像供奉菩萨佛祖那样双手供奉你。谁不眼热?没点本事,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让人嫉妒就能让人嫉妒的。”
秦廷敬也后悔起来,挂念着许灵儿,要急着一见到许灵儿,就轻率的在大家面前露才扬己。秦陵说道:“剑阁乃天下第一大派,江湖上谁人不知?也不是昨儿个才知道的。”任中凤笑道:“那只是虚名儿,没见昨日许多武人还指着前辈问前辈是谁?这回才算真的见识到了。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是这样。”
秦陵咕哝道:“这么说嫉妒还嫉妒出好来了?哪里就那么玄乎了?师叔再厉害和人家有一个铜钱的干系吗?”任中凤笑着摇摇头,秦陵想想又说道:“倒也是,比起夸赞、阿谀奉承,拍马屁,嫉妒才是实打实的、真金实银的、是吧?最好的,要死要活的夸赞。”任中凤和许灵儿都抖着身子笑起来,任中凤说:“可不是?看看屋顶的那位老先生就知道了。连亲儿子都忘到一边了。”
秦廷敬也笑了出来,说道:“江湖武人都这样,身家性命都不值什么,就是把面子看的比什么性命还重。比起颜面,萧遥的性命还真是其次的。”又说道:“小陵子以后不要随意在大家面前炫耀武功,身系一派的干系,不是随便张狂得的。”秦陵应着。秦廷敬给秦陵几人一闹,心头的烦恶懊恼也消散的一干二净了。他说道:“咱们歇息吧,小陵子去那边屋里看着任姑娘和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