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镰被白香橼高高举起,在天空轮回数圈,通灵手也死死抓着灵童不让他妄动分毫。
灵童叹了口气:“眼前因果业障,当下喝破执迷。”
白香橼凌空一跃,伴随破风声,长镰雪白的刀刃再次向灵童斩去,那金光组成的墙壁终于被劈开一道深深的裂痕。
“你我两家多旧账,再添一笔又何妨?”白香橼缓步走向灵童,将那些缺胳膊少腿的行尸像是赶苍蝇一般纷纷拦腰斩断,“我想,那个肌肉大叔看到这么没干劲儿的你,会生气的吧,更何况……”白香橼向某处望去,转过头继续说道:“他可能看不到你这般模样。”
禅杖叮当作响,白香橼闻声迅速俯下身子,禅杖擦着她的头皮飞向灵童,灵童抬手接住禅杖,劈手就是一套棍法,上剃下滚,专攻生死门。
索性太子府门前地势空旷,白香橼的反应也足够迅捷,纵使灵童以雷霆之势攻击,白香橼却轻飘飘的左右躲闪,看起来极其轻松。
灵童显然是很久没有动过,一套棍法下来招式虽然毫无破绽,动作却似乎慢了下来,白香橼瞄准机会,挥舞长镰纵向一斩,似有雷霆万钧之势。
灵童冷着脸,将禅杖横向一挥,轻松拦下白香橼致命的一击,片刻之间伸出左手猛地向白香橼腰腹痛击,却轻飘飘地没有着力感。灵童一咬牙,将那身白袍扯下,月光隐约照耀一个清瘦的身子,依旧穿着雪白的短袍和玄色的锦靴,手中武器化镰为杖,劈手打向灵童手中禅杖。
禅杖被震得哗啦直响,却见白香橼棍法一气呵成,攻守得当,劲力连绵不断,沾连粘随,棍棍都在禅杖上,而不是灵童身上。
一个姑娘怎么会有如此好的体力?
容不得灵童思索,他只得在这如同疾风劲雨的攻势下堪堪防备,两个孩子或进攻,或防御,一进一退,一攻一守,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漏出破绽被对方抓住,若是武器脱手,恐怕不被打死也是残废。
听着屋外劈啪作响,是不是还有剑刃破风和断喝之声,就连屋内的烛火时不时地因为外面的打斗声而震动几次,太子只能蜷缩在软榻,用被子把头紧紧蒙住,一切实在太可怕了。
烛火通明的寝房窗纸上映出一个侧影,旋即又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见。
白香橼的棍法着实霸道,每一棍都虎虎生风,灵童万般无奈,只得以己棍棍梢粘缠敌方棍梢,白香橼见状左右划弧,拦格灵童棍梢,却在灵童分神之际,唤出长镰,将禅杖削成两截。
灵童反应奇快,余光瞥向自己右侧,几根白绫飞向右手边,而左边,白香橼的长镰已经快斩到自己的颈侧。
索性丢掉左手的禅杖,掌心翻出印记,“铿”地一声,长镰被金光拦截,灵童的右手却被白绫缠住,却见灵童随手一挥,白绫身后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拉到身前,随后,半截禅杖直接捅到那人小腹,一口鲜血从喉间上涌喷出。
“有两下子啊。”白香橼重重摔在地上,她用手抹掉唇边鲜血,忍着剧痛重新站起身来,空洞的眼睛看向也早已是气喘吁吁地灵童。
灵童愣了一下,却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拦腰抱住,力道之大似乎要将他的五脏六腑活生生地从体内挤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