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松心底一惊,条件反射地从原地跳起,他必须要同这个无论是身法还是攻击招式都十分诡异的人保持安全距离。
“知道害怕是好事,过于害怕是坏事。”石南看向一旁以棍法互相攻击的二人,歪了歪头,“当然了,自信是好事,过度自信就是坏事。”
那日松实在不明白此人似有若无的喃喃自语,只是做好防守的姿势时刻防备此人的进攻,他有预感,下次这人的攻击很有会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不料石南此刻竟然毫无战意,僵持良久,那日松终于绷不住了,劈手砍向石南。
沙包大小的拳头直奔门面而来,石南根本没有放在眼里,抬手用手掌握住拳头,冷声道:“毫无意义的战斗就不要继续下去了,怪累人的。”
那日松见进攻不得,防守又不得,索性离石南远远的,好在那些蛊虫并没有出来作乱,那日松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一点点。
“眼前因果业障,当下喝破执迷……”石南望着一旁打的火热的白香橼和灵童,二人都是恨不得将对方一击毙命,他顿时来了兴趣,转过头看向那日松,问道:“我们家的白,跟你们的灵童上师有什么仇什么怨?”
“白家?”那日松思索一阵,“不是南朝人?”
石南点点头,算是默认。
“梁国有一句俗话叫做:君子无罪,怀璧其罪。”那日松眯着眼睛望向远处,似乎在回忆,“我记得白家人得罪了梁国一位太子,就被发配到边疆,正好赶上草原男儿演练,一老一少很容易被抓住。”
“果然是那双眼睛找来的灾祸么?”石南思索一阵,一只小虫顺着地砖的缝隙爬到石南的耳廓,停留一阵后又悄无声息地飞走。
“不管梁国如何,白家还有你们石家的后代要是妄想阻止太子登基,草原人民不会原谅你们。”那日松回过神后才发现双方是敌对关系,看到石南缓缓起身,他本也想起身防守,却发现身体出了异样。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石南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缓步走向那日松,此时的那日松身体已经僵硬,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能够动弹,那日松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石南,“你好像对自己的身上的本事过于自信一些了。”
那日松原本就不常用的大脑此时却飞速运转开,究竟是什么时候,这个诡谲的人在自己的身上做了手脚?!
不经意间,内心那处浅浅的伤口开始刺痛,提醒着那日松它的存在。
那日松的思路像是突然踩了电门一般的清晰,额头上的伤口!是那个时候!
石南似乎能猜到那日松在想什么,于是道:“还不赖,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那只是刺破额头的一剑,剑刃上附着极小的蛊虫的卵,却能在找到宿主后快速繁殖,一开始会麻痹神经,让宿主感觉不到痛,随后就是这些蛊虫大吃特吃的时候,骨髓,筋脉,都是它们的佳肴。因为宿主感觉不到痛,所以全程没有任何痛苦。
那日松眼睛一瞥猛然看到手上血管凸起,显然是这些该死的蛊虫在自己的身体里大吃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