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臣是被冤枉的!有人故意拿了那耳铛说是晚安的!臣只不过来问问……”
狡辩!
夏晚安心下冷笑,面上却一副无辜的样子瞪他,“谁告诉你那东西是我的?还有,既然有人告诉你,你就该悄悄地把那人抓起来才是!跑过来威胁我嫁给你又是为什么!你就是存了坏心思!你这个坏蛋!我,我绝对不要嫁给你!”
文景心下懊恼,“不是的,晚安,你听我解释……”
夏晚安却一扭头朝景元帝哭去,“父皇,我真的好痛……”
“晚安的婚事,择日另选。诚亲侯世子,往后不必再费心了。”景元帝突然说了一句。
文景顿住。
夏晚安几乎都要藏不住陡然爆开的欣喜!
连旁边的柔妃,眼底都掠过一丝满意的笑。
文景还想再说什么。
不料又听景元帝道,“另,诚亲侯世子身为翰林院侍讲,是为外臣,却频繁进出后宫,冒犯九公主,是为不敬,罚,庭棍二十。”
顿了下,又扫了眼跪在文景身后的两个内侍,“至于这两个,杖毙。”
这可是太后赏的人!
文景顿时慌了,“不不,皇上,臣是来给太后请安的,绝无冲撞之意!皇上,太后老人家是不会同意您如此决断的!皇上,请您三思啊!”
却听柔妃一声轻叹,“世子,您是不是说错了?这天下,皇上才是天子。作何决断,还需太后同意么?”
“!!!”
夏晚安差点想给柔妃鼓个掌。
李全德扫了眼四周情景,笑着上前,伸了伸手,“世子,请吧!”
文景面色苍白,无助地看向夏晚安,却见她狠狠地扭过头去。
又看柔妃,柔妃朝他温和一笑。
心下微颤,朝景元帝磕了个头,“臣,谢皇上隆恩。”
然后就主动跟着李全德离开了御花园。
景元帝沉着脸收回视线,看向夏晚安,见她脸上还挂着几缕落下的发丝。
叹了口气,伸手,将她的头发压到脑后,“委屈你了。”
夏晚安鼻尖一酸,摇了摇头,“有父皇给晚安做主,晚安不委屈!”
景元帝动容,看着她全是信任赤诚的眼,再叹了口气。
柔妃在旁边瞧了眼,笑道,“从前也是他做得太好,陛下不过一心想给晚安寻个可靠的人罢了。都说关心则乱,陛下也是太爱护晚安,才致一时识人不清,往后,再细细筛选便是,晚安还小,也不急于这一时的。”
夏晚安听着,心里再次给柔妃喝彩起来。
不愧是能在太后的压制下还能于后宫屹立不倒的能耐人儿,瞧瞧这话说的。
动情动理,明明没说文景一个字儿,却已将他贬得一无是处!
高!
实在是高!
她朝柔妃善意一笑,屈膝,“多谢柔妃娘娘今日相助,晚安谢过。”
“哎呀,这孩子真是……”
柔妃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连忙将她扶起来,“瞧瞧,过了及笄后,果真就是个大姑娘了。别怕啊,以后遇到什么难事儿都来告诉我,我虽没什么本事,好歹也能帮你说两句话。”
夏晚安瞧着她。
前世里,她落难到后来的地步,被夏正林赐死前夕,唯有这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奚落、嘲讽、落井下石过半分。
她不知道她是不屑,还是高傲。
但是,她始终是没有往那时候的她身上砸石头。
她笑了笑,点头,“嗯!”
看着这二人和睦融融的样子,景元帝心头的怒气已是消散不少。
对后头的李桂儿道,“送公主回宫,吩咐张旸去给她瞧瞧,别留了疤痕。”
“是。”
李桂儿立时殷勤地上前,笑着朝夏晚安打千儿,“九公主殿下,奴婢送您回宫。”
夏晚安朝柔妃看了眼,见她朝自己笑,便福身行礼,“秋阳告退。”
跟着李桂儿走了。
景元帝看着她还有点一瘸一拐的脚步,眉头再次拧起。
柔妃笑了笑,轻声道,“若非今日妃妾刚巧陪皇上来此,只怕晚安这一次,又是……”
景元帝听出她话中有话,朝她看去。
柔妃也不遮掩,含笑看向景元帝,“陛下可记得,晚安从前总是常磕磕碰碰的,不是这里摔着就是那里破了。”
景元帝眉头一皱。
又听柔妃道,“她从前不跟妃妾亲近,妃妾也无法多说。其实……”
她欲言又止地压了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