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踉跄,竟站立不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有同伙?”这回开口的居然是旻宁。
我有些头大,没想到还有观众提问环节。但是,这个问题很显然的激发了跪在地上的李三条的求生欲。
他瞬时睁大了眼睛,也在等着我的回答。
这又该怎么回答呢?
如果说从衣物油迹可以推测出李三条是谋杀嫌犯,那么,又该从哪里证明他不是独自犯案呢?
局势的突然转变,倒令我恍惚觉得自己才是受审之人,亟待圆谎。
我有些恼怒的看着旻宁,同时也暗暗后悔,不该嘴欠,脱口而出。
“李爷自己说的,与我赵府既无宿怨又无新仇,凭白无故怎的就想要诱导李妈妈投毒?如非有同谋,又该如何解释?”我决定转移话题,毕竟这些话经不起细细推敲:“还是说,李爷决心独自扛下所有罪过?方才李爷说的很明白了,这谋杀之罪,其罪当诛。不知,如何诛?”
我露出危险的笑容:“李爷也是久就在府衙混饭吃的了,各种诛杀之刑也是了然于胸。我近日在书中读到过一种人肉蜡烛的刑罚,很是有趣,不知李爷听过没有?”
很显然,李三条已经被我一套“组合拳”打得有些发懵,居然没有及时回过神来。
我当然也不会傻到真的等他回话,继续科普:“先将罪人的全身的毛发剃光,然后将赤裸的身体埋在泥沙之下。再用锋利的薄刀在这人的头顶开个十字型的口子。这时,将滚烫的蜡水慢慢的、慢慢的浇进伤口里,啧啧,李爷你且想一想那滋味。”
赵静姝长相娇弱,甚至有点小萝莉的味道,声音也是甜甜的。可是此时,这么娇滴滴可爱的软妹子居然详细地介绍剥皮之法,而且眼神还随着讲解的步骤一一对应的落在李三条的每个身体部位。
试想,如此反差,谁不心惊肉跳?
我用甜美的声音继续恶毒的讲述道:“那蜡水一定要滚烫的,浇的时候一定要慢,否则那人一下子就死了,可怎么办?人埋在泥沙里面,躲也躲不开,逃也逃不了,头顶又是钻心的疼。李爷,如果是你,该怎么办呢?”
李三条现在已经面无血色了。他是老油条了,自然也知道我说的这种虐杀性质的刑罚有多残忍。
可我偏偏还是凑到他跟前,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了,细声道:“那种火辣钻心的疼,就像蚂蚁撕咬全身。你忍受不了,于是努力向上跳...”
相信我不用再说了,他已然明白。
我很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喝盏茶润润喉,道:“李爷,你会不会被同伙反杀,我是不知。但你若是想尝一尝那人肉蜡烛的滋味,我倒是可以给你个机会。”
末了,我还不忘补一句:“李爷,我敬你是条汉子,可千万莫让我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