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突然反击,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他毕竟是“久混社会”,熟知各种套路,很快便恢复了镇静,冷笑道:“小姐既如此冤枉,我也是没话说。讲来讲去,所有事情不过是小姐自说自话。只不知,讲来公堂之上,小姐一个被击晕之人又该如何自证此番言论?”
这话一出,便是在一旁看戏的旻宁也觉得好笑,神情期待的等着我接下来的表现。
在他眼里,我现在的行为似乎就是正在直播的揭秘节目,而他却像是个忠实的观众,不言语、不添乱,完全任由我自行发挥。
当然啦,我是肯定不会说出,在李三条密谋纵火之时,我意识清醒,刚好听到了一切。
毕竟,按照正常人类的生理表现,我那个时候确确实实应该是失去意识的。更何况,旻宁还遣了大夫来为我诊治。我身体里是否有迷药,迷药的剂量能否让我失去意识,又能失去多久的意识,如此种种,只怕旻宁心里都是有数的。
若是被他知晓,我当时意识尚存,那之后的事情还就真的无法解释了。届时,只会越描越黑,我就真的像李三条说的那样,无法自证自话了。
那该怎么办?
我也稳定了心神,道:“你说的不错,方才说的那些不过是我的推测。”
听了这话,李三条得意极了,趾高气昂的看着我,那神情仿佛在说:果然是个女娃子,没什么斤两,很好糊弄。
然而,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所有的骄傲。
“但是,我的推测并非没有依据。”我冷静道:“旻公子出手救了我与杜鹃,但我二人无论是衣衫还是装束全部焕然一新,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洗漱。然而,李妈妈却是不同。她方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香油味,就连头发也都是油腻污糟的。试想,谁会拿香油来洗澡呢?再反观李爷,虽然这几日没有洗漱,身上衣衫邋遢,却没有沾半点香油。如果李爷与李妈妈一道,被贼人击晕谋害,那为何我、杜鹃、李妈妈三人身上尽是油垢而李爷却干净如斯?”
李三条的脸色随着我的话一寸寸地灰白起来。
我盯着他,一瞬不瞬,继续说道:“将人击晕,又浑身浇满香油,不是企图放火,又是为何?李爷说自己不是贼人同伙,那么,敢问李爷的鞋底为何沾了香油?”
话音刚落,李三条几乎跳了起来,赶紧查看自己的鞋底。
原本,他没抬起脚,我也不确定他是否真的脚底抹油。现在可好,他这一举动完完全全暴露了他的心虚,以及他鞋底的证据。
我笑道:“想来旻公子还没有处理掉我与杜鹃换下的衣物,那衣物上的香油想必与李妈妈身上的相同。”
旻宁点头,很是赞赏的看着我,看来是对这节目的精彩度表示了认可。
其实,他能出手相救,我已是感激的。至于他究竟有何目的?此时此刻,我却是顾及不上了。
“李爷,你要物证,我们的衣物与你的鞋底便是。你要人证,恰恰你自己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