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芙脸皮抽了抽,到底绷不住,笑了出声。
“行了行了,就你会说。当年刚到天宫时,你那副怯生生样子,我还以为又是个不入流,谁知道你这么能耐”
宁娇娇想起自己刚上天宫时样子,也忍不住笑着摇头。
那时她为了提高修为,深居简出。谁知到让北芙误会她是个不靠自己修炼,只知道投机取巧人间精怪。
她是离渊手下,又很崇拜如今帝君,故而少不了对宁娇娇这个破坏了离渊完美形象人有几分怨言。
谁知后来有次宴会,有几个女仙酸溜溜地说北芙好好地北海公主偏要做个天宫将领九重天上怕是无人敢娶。
当时宁娇娇着实听不下去,她本身也不是什么善于隐忍性格,连帝君离渊她也敢发脾气,更何况是几个不相干女仙
于是宁娇娇当场反嘲了几句,其中更有人家住在海边都没你们管得宽不开口前,倒也以为你们是什么正常神仙等金句,恰好被北芙听见。
同为天宫女仙中格格不入存在,一来二去,阴差阳错,性格、身份差异巨大两人倒是变为了朋友。
“我有事在身,不能陪你多逛了。”临走前,北芙凝眸看着宁娇娇,想起偶尔在赶去正殿时听见只言片语,犹豫着,终究提醒了一句。
“月落河下那片荒地实在太过偏僻,你若想看风景,不如拿着我短刀去北海,海底虽然没有什么草木花草,却有珊瑚旋涡况且,有我短刀作为信物,他们也不会怠慢你,岂不比在那荒地舒服多了”
北芙没有说太多,毕竟有些话听得零碎,她也云里雾里。
往日里,北芙甚至从来不把离渊与鴏常讨论放在心上,他们脑子转得快,北芙懒得想那许多计谋,她只管打架。
当年那场为离渊夺得天帝之位帝君之战便是如此。
只是现在宁娇娇是她朋友,北芙不想让自己朋友吃亏。
“放心吧。”宁娇娇心中升起暖意,“我来这里,帝君是知道。”
北芙闻此也松了口气,安心离开了。
两人告别后,宁娇娇没有多想,再次踏入了月落河下那片荒地。
周遭环境仍是一片迷蒙昏暗,零星闪烁着点点光,宁娇娇熟门熟路找到了那间外表荒败屋子,敲了敲门:“禹黎在”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门就被推开了。
禹黎仍是那身白袍红衣,对着宁娇娇打了个哈欠:“你怎么来这么早”
少年靠在床边,星星点点光模糊着照进屋内,更将他俊美张扬五官衬得深邃。
也许是很久没和人说话,他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非但不让人觉得刺耳难听,反倒无端带着一股慵懒,像是一只吃饱餍足后懒洋洋地窝在自己地盘上打滚猫儿。
只不过,他屋子有些简陋就是了。
“不是说好今天一起研究能不能将常花水中种植吗”宁娇娇没有拍了拍手里工具,“我可是特意找人要了北海海水来呢”
禹黎被她逗笑:“不急。”他说,转而随手向木桌上一捞,接着极为顺手地将东西扔到了宁娇娇怀中。
宁娇娇接住了东西,冲他挥了挥:“无功不受禄”
“生辰贺礼。”禹黎言简意赅,“你可以打开看看。”
宁娇娇也不与他客气,抬手便开始研究机关。
据说禹黎曾惹怒离渊,被他惩罚轻易不能离开这片荒地,别人也不能轻易进来,再加上木匣上特有纹路,宁娇娇一眼就看出,这木匣是禹黎亲手所制,其中机关精巧更是他自己设计。
宁娇娇当然能用法术直接将盒子劈得粉碎,只是这样便没有了本该有意趣。
她索性放下手中东西,专心坐在桌旁解锁起来,禹黎也不做别事,坐在了宁娇娇对面,专心看她解锁。
“你怎么知道最近我要过生日了”
“那人闹出那么大动静,九重天上根本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禹黎轻嗤了一声,手指搭在桌面有一下没一下敲着,“你就这么来找我,他真不拦你”
宁娇娇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拦。”她继续低下头,专心地解锁手中木匣。
“他还让我在你面前少提他,免得你从此再不理我,破坏了我们两个友情。”
禹黎撇撇嘴,懒得扯出虚假表情:“假好心。”
无论真情假意,禹黎不否认自己在宁娇娇面前愈来愈不加以掩饰。
小花仙太好又太单纯,没那么多复杂心思,在九重天这个人人恨不得给自己脸上套三层面具地方,美好直白、灿烂热烈到不可思议地步。
禹黎专心致志地用目光描摹小花仙眉眼,一片静谧中,眼看着宁娇娇就要揭开最后那个暗扣,他忽然开口。
“若是有朝一日,我与他”禹黎顿了顿,意识到什么,唇边扬起一抹恶意笑,换了只手成撑住下巴。
“宁娇娇,你会怎么选”
外头人陡然顿住了脚步。
巧了,这个问题,他也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