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黎语气轻松,带着漫不经心,仿佛问出这个问题他,只是一个因为不甘友人与自己敌人关系好,而闹脾气少年。
宁娇娇并非察觉到异样。
离渊从未对她说起过这段往事,禹黎自然也乐得不提,于是导致宁娇娇对两人关系有着错误认知。
眼下,当宁娇娇听见这问题时,并没有当回事,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随口敷衍道:“那就要看你们闹到什么程度了反正你们两个我都打不过,到时候一定先躲得远远,别被伤害无辜才好。”
禹黎听见这孩子气话不由笑了出声。
他处在房檐阴影下,一半脸庞被窗外点点萤火照亮,另一边被屋内昏暗模糊,萤火闪烁,界限并不分明,禹黎神情微动,整个人都充斥着矛盾美感。
正如离渊对禹黎了如指掌一样,禹黎同样对这个异母兄长有着非同一般了解。
帝君离渊。
想起这四个字,禹黎冷笑。
看着光风霁月、清冷出尘,好似对一切都不在意,实则控制欲极强,对于喜爱无论人还是物,都定要控制在手中,才会觉得安心。
离渊放宁娇娇来无非是两种原因。
第一种,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小花仙,只是把她当做一个可有可无解闷万物,所以无所谓让宁娇娇来这里,更无所谓她与自己关系亲近与否。
至于第二种
那便是离渊太喜欢这个小花仙了。
正是因为喜欢,他才会有所顾忌,才会小心翼翼。
甚至放下了自己所有高傲,愿意设身处地地为对方考虑。
禹黎说不清自己更希望是哪一种。
若论起他这么多年筹谋,自然是第二种对于他计划更为有利,若是能抓住九重天上最深不可测帝君弱点,那之后所有简直手到擒来。
可他真是这般想得吗
禹黎闪烁着目光,又落在了宁娇娇身上。
“打开了”
宁娇娇欢呼一声,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匣子里腰坠,放在掌心仔细端详。
是一个凡间香囊样式,小巧布面上用红线绕着浅粉色常花图样,捏起来软绵绵,隐约还有花香弥漫。
“好精致香囊”宁娇娇赞叹道,直接将礼物取出,在了腰间比划着,一面问道,“你怎么会想到送我腰坠”
禹黎耸耸肩:“不是你说喜欢常花香气,但又不能时时刻刻闻到吗”
宁娇娇迟疑地看了眼手中腰坠:“这是你亲手做”
“是啊。”禹黎对着宁娇娇摆摆手,“嘴里说着喜欢,那怎么不带上难不成是嫌弃我送礼物简陋”
“才没有”
宁娇娇急忙否认,她自然知道以禹黎如今处境能做到这些,已经属实不易。
下一刻却瞥见了禹黎嘴角弯起弧度,宁娇娇当即明白,举起手中凝聚小团灵力,危险地眯起眼:“你又在戏弄我”
随着话音落下,那团小小灵力已经向着禹黎所在方位投掷。
禹黎飞快地闪身,双手抱臂,得意地扬起眉眼:“谁让你次次上当”
宁娇娇翻了他一个白眼,再也懒得理他,而是兴致勃勃地在一面巨大石墨镜前比划着自己新得到礼物。
禹黎嘴角弧度降低了些,仍是弯着,他是真在享受这一刻轻松。
很单纯朋友,简单礼物,还有鼻尖缭绕着让人心安花香
花香
哪里来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