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娇本人对此倒是没有太大触动。
她不是个喜欢在那些宴会中,与陌生人交际性格,因而听离渊说要帮她办个生日宴时,只是胡乱点点头,心中却没有半点惊喜雀跃,反倒有些遗憾。
对于她们这些修道草木精怪而言,山间日子过太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外界变化极少能影响到浮乌山林。
不过尽管底下小精怪不太在意,可是每逢整岁,狐狸阿姐却都会备上不知从哪儿得来一桌美味,将人聚齐,再奉上贺礼。
很有仪式感,宁娇娇脑中忽然冒出了这个词,她怎么也找不到出处,想了想,便将其归之于前世所剩、为数不多回忆之一。
“宁仙子好”
左手边树丛里忽然窜出来了一个人,他动作太过突兀,吓了宁娇娇一跳。
这人长相不差,虽然比不过离渊和禹黎,但生得一张娃娃脸,瞧着变讨人喜欢。他身上穿着一袭深蓝色锦袍,以金丝缠腰,头上戴金冠更是耀眼夺目。
一身金灿灿,无比吸引人眼球,整个人好似行走金子。
宁娇娇眨眨眼,想起来这人是东海龙王最喜爱小儿子,名叫祈乐,似乎与离渊带着点姻亲关系,因而她倒也见过几次。
“仙君安好。”不管是谁,男人就叫仙君,女人就叫仙子,反正宁娇娇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诶呀,仙君什么仙君,叫我宁仙子叫我祈乐就好。”祈乐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又凑近了些,仔细打量着宁娇娇,带着惊叹,“宁仙子是要往哪里去呀”
这动作放在别人身上兴许会让人觉得冒犯,但由祈乐做出来,非但不让人觉得唐突,反倒带着些许孩童似顽皮。
“我随便逛逛,不做什么事,不过看看风景而已。”
祈乐睁大了猫眼,看上去格外兴奋:“仙子可要人作陪早前便听说仙子喜欢赏景,我们东海景色虽不比天宫壮丽辉煌,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仙子不如与我同去”
宁娇娇实在应付不来太过热情人,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不过是随意逛逛,仙君不必放在心上。”
“诶呀,都说了不要叫我仙君”
“祈乐”
随着一声暴喝,北芙气势汹汹地来到了两人之间,直接隔断了祈乐在宁娇娇脸上流连目光,转而直接上手拧着祈乐耳朵。
“你这个不思进取家伙在天宫也敢乱跑”
“疼疼疼姐手下留情”
“留什么情本公主看你就是欠教训”
祈乐堂堂东海龙王之子,居然在北芙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这一幕太过滑稽,宁娇娇憋着笑,上前劝了几句。
好不容易将人劝住,临走前,祈乐仍不甘心,偷偷对着宁娇娇挤眉弄眼,险些又被北芙揍了一顿。
“这臭小子就是不安生”
“小孩子心性罢了。”祈乐对她只有好奇打量,宁娇娇看得分明。
北芙当即否认:“才不是呢”她上下打量了宁娇娇几眼,一身曳地月色长裙,手腕上带着翠碧色玉镯,面容出落愈发绝色,在天宫这些时日又为她凭添上一份清冷脱俗,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时温软又带着诚挚笑,极其讨人喜欢。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可若能皮与骨兼具,岂不是更好
北芙拉住了宁娇娇手,目光控制不住在她脸上流连,忽然有些明白自己那个没出息堂弟为什么明知道宁娇娇时帝君人,还盯着她不放了。
放眼三界,也极少能找出这般美人了。
宁娇娇被北芙看得莫名,眨巴眼回望:“北芙姐姐,我身上可是有什么不妥”
这些年她与北芙关系越来越好,对方主动提出让她叫声姐姐,并放眼要在北海罩着她。
北芙轻咳一声,难得有几分尴尬:“世人皆知,我们龙族最是喜欢金银珍宝。”
不等宁娇娇开口,北芙接着解释道:“除去这些外,还有一点。”
“就是美色。”
北芙飞快地说道:“所以那小子才喜欢缠着你,八成是觉得你好看,龙族就是这样,看到喜欢、好看,边非要据为己有才罢休,否则便会心心念念,萎靡不振许久。”
宁娇娇唔了一声,半边身子挂在了北芙身上:“那公主殿下看上我,是不是也只看上了我美色”
北芙扬眉,高傲地抬起下巴:“不然呢”
“那娇娇真是好伤心呀。”宁娇娇故意用极其矫揉造作地语气说话,一边假惺惺地抽出帕子在眼角擦拭眼泪,“等到娇娇没有这般好颜色时候,岂不是色衰而爱驰到时候公主殿下有了新人,恐怕再也听不到我这个旧人哭”
北芙被她做作语气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少来这套”
她一面摆手让宁娇娇停下她表演,一边有忍不住害怕真把这小花仙说哭了,觑着眼偷偷打量着宁娇娇神色,见对方果然是表演,才彻底松下了一口气。
这口气松下后,北芙想到自己方才居然在担心着没心没肺家伙,又涨红了脸。
“你该少看些人间话本子了小心我到时候告诉帝君去”
这么多年相处,宁娇娇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当即戏也不演了,抱着她胳膊笑道:“别生气别生气,我永远和阿芙公主殿下天下第一好。哪怕您真因为我丑了,不要我了,我也要天天堵在你们北海海口找你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