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夏苒没想到,在郭雨然成年后有了兵权,竟然起了谋反的心思。
那一夜,大雨磅礴,整个乾坤宫被铁骑围的水泄不通。夏苒看着跪在她面前,请求她退位的儿子,她只是无奈地说道:“你可真随你父亲。”
“谋逆之事,雨然断然不敢,但是拿回自己的东西,雨苒还是敢的。”郭雨然恭恭敬敬地说道。
“拿回自己的东西,你这条命都是我给你的,你竟然跟我说什么,拿会属于自己的东西?郭雨然,我这么多年的教导,就是这吗?”说罢夏苒就摔了郭雨然一巴掌。
“母亲,你已经没得选了。”郭雨然提醒道。
“呵,没得选?”说罢夏苒召唤出金剑,一剑就向谋逆的士兵劈去,只是一剑就死伤无数士兵。
郭雨然知道自己的母亲很强,却从未想,这么多年没见过母亲动手,竟然伤强到如此地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殿门口尸横遍野,母亲手中的金剑,不断流淌着鲜血,他愣了。等到夏苒提着金剑从容的走进屋内之时,他知道自己一切都完了。
郭雨然跪在地上,移步到夏苒的脚边,卑微的拽着夏苒的裙角道:“母亲,不要杀我,母亲,不要杀我……”
那反复的话语,一字字扎着夏苒的心,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一切不是你的错,一切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你栽培成人。”
看着夏苒痛苦万分的神色,郭雨然道:“母亲我是你唯一的孩子,你不会杀我的对吗?”
“孽畜!”夏苒忍不住又打了郭雨然一巴掌。
“母亲,母亲,这一切都是一个叫夏雨荷的女人怂恿我的,都是她的错,是她告诉我,这天下本应该是我郭家的。是她策反的我。”郭雨然解释道。
“区区一个夏雨荷,我竟不知她走如此本事,竟然毁了我悉心栽培的儿子。呵,多么讽刺,我的儿子竟然在夏雨荷的蛊惑下要杀他的母亲。”夏苒道。
“不是的,母亲,我从没想过要你性命,我又怎么敢去要你性命。母亲你知道我就只是逼你退位,没有别的想法。”郭雨然有些癫狂地说道。
“呵,雨然,无论我怎么做,你为什么都那么像你的父亲。”夏苒道。
“太后息怒。”得了消息的上官海棠第一时间就跪在夏苒面前为郭雨然求情。
“我竟不知,你会为他求情。”夏苒道。
“他毕竟是你亲子,不管做出什么,也是你的儿子。更何况我是他的老师,理应我来替他受罚。”上官海棠道。
“李平,你闭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我母亲的面守。”郭雨然完全不领情地说道。
“啪”这次是上官海棠动了怒,直接甩了郭雨然一巴掌。这一巴掌直接把郭雨然打懵了。印象中的上官海棠,从没对郭雨然动过手。就算他再怎么不想承认,上官海棠对他一直都如一名慈父。
上官海棠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可以怀疑我,你怎么可以质疑你的母亲?”
“……”郭雨然没有回话。
“其实我一直知道你对你母亲有意见,只不过没想到,原来你不仅仅对你母亲有意见,对我意见也这般大。”上官海棠道。
“是,我是对你有意见,我永远忘不了我六岁那年,我母亲喊你和郭麒麟进宫,并且对你亲口承认了,是她杀了我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那天我不过六岁,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我想我说出来也不会走任何人信我。”郭雨然道。
“你觉着母亲也会对你如此吗?”夏苒厉声问道。
“母亲,你已经如此。是你逼的儿子退位,是你逼的儿子娶亲,是你逼的儿子弑母。一步步一件件,均是你逼迫儿子。”郭雨然道。
“你现在才刚拿了兵权,你在这个位置本就需要磨练,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告诉我,我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如果江山社稷交到你手里,定也支持不了多日。”夏苒道。
“为何母亲一定会这样认为呢?在母亲的印象里,儿子是不是就是这样无能,只能在你的庇护下长大?只能俯仰你的鼻息而活?”郭雨然质问道。
“啪。”这是上官海棠又对郭雨然甩开的巴掌,从小到大,他只打过郭雨然这两巴掌。他看着郭雨然道:“你既然记得六岁那年,你母亲说,她亲手杀了你父皇,那你记得你母亲喊我什么吗?”
看着沉默的郭雨然,上官海棠继续道:“她喊我上官海棠,你应该都没听说过我的名字,我以前一直服侍你母亲的衣食起居。没错,你的师父只是一个宦官。”
“不……这……这……不可能!”郭雨然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海棠与夏苒。
“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成亲,不实在等你母亲,我只不过是一个阉人。”上官海棠哽咽地说道。
一个男人承认自己是阉人,何其痛苦,但这么多的伤痛都比不过郭雨然做的一切。他从没想过自己悉心教导的弟子,夏苒珍视的儿子,有一天会为了王权做出这种事。其实夏苒自己一直很清楚,她根本没有几年的寿命了。急于这么早当皇帝,不过是为了早点完成主线任务。
可是没想到有一天,夏苒最疼爱的儿子会为了她为他把路铺的更顺畅,把她赐给郭雨然的御林军,总在这个地方。
悲痛欲绝,伤心一剑。
夏苒真的太失望了。她对着郭雨然道:“是我没有教育好你,也是我不好忽视了你。我生了你,养了你,却没有教好你。”
“母亲,你觉着你杀了父亲就是对的吗?”郭雨然质问道。
“我不可能把康乾葬送到你父亲手里。我也希望你能明白,康乾的未来始终在你手上。今日所有人,都被我所杀,没有人知道你今天干了什么,我只希望你做事前,先动动脑子,你要谋逆,也可以。最起码知道对手的实力,你连你的母亲的实力都没摸透,就敢贸然动手。你不觉着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有些搞笑。”夏苒道。
“是儿子无能。”郭雨然道。
“我希望你也能记住一点,我杀你父亲不是为了私,是为了国,这事你皇爷爷也知道。或许在你的观念里,皇位的传承最重要的是血统。但在母亲眼里,皇位的传承最重要的不是血统,而是能力。你父亲,显然没有这种能力,或许说你父亲之前有过,但因为得了高位人变了好多。”夏苒道。
“母亲,在你眼里,父皇就是这种人吗?不,你错了,父亲从没变过,他所有的变,所有的放荡不羁,都只不过为了引起母亲的注意,可是母亲你竟然从没懂过父皇。”郭雨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