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雅的脸被烫伤,倒也不是特别严重,药用的好,留疤的几率不大。
韩江辰接到电话时,他还在医院陪着刚刚恢复情绪的白安然。
他眉心突突突的跳着疼。
这个该死的女人,才接出派出所,又给他惹事。
他见白安然已经没事,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白安然问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韩江辰拿起一旁的外套:“我会让姜穆在这里护你安全,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江辰……”
白安然喊住他,毫血色的脸上流露悲伤,她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问:“你接了季青蓝回家,为何要瞒着我?”
“事出突然,也不是刻意瞒你。“韩江辰捏着眉心,不想解释:“你以后离她远点便是。”
“这以后是多久以后?”白安然苦笑:“你的意思是在未知的时间里,我也要离你远远的吗?”
“我只是不想你再受到伤害。”
“还有什么伤,比瞎了眼睛更严重?”白安然嘴角的苦涩越发深了,被窝里的手,指甲嵌入了掌心。
“可比起瞎了眼,最大的伤莫过于她成了你的妻,而我所有的委屈都能为力处宣泄。”
韩江辰拧眉:“安然……”
又不知说什么好。
“五年前,我不敢得罪她,哪怕她破坏了我们的订婚,哪怕她不择手段让我失去了你,可我依然不敢,因为,她是季家的遗孤,是韩家的掌上明珠,是你一手带大的女孩,因为我怕得罪她,我便再没有办法去韩家找你,可她却想要我的命。”
她说着,顿了一下,下一句话,她说得咬牙切齿。
“你知道我有多恨她吗?”
千刀万剐的恨。
“可是,我又该怎么办?我能自私一回吗?”
白安然哭了,在病床上,脸埋在手掌里,哽咽的声音从指缝流出。
五年前的伤害,在每个人心里烙成了狰狞的疤,蜿蜒而丑陋的衍生到日后的每个日日夜夜。
韩江辰抿嘴,愧疚感逐渐缓和了他的脸色。
当年,到底是他将她卷入了这场是非。
他叹息一声,将白安然揽入怀里。
“等这一切过去就好了。”
白安然将头埋进他的颈窝,瓮声瓮气地问:“那一切都过去以后呢?”
没有等到男人的回答,白安然隐在暗处的脸,流露出了阴冷。
她旁敲侧击问过很多次这样的问题,可从未得到过答复。
等白安然睡过去,韩江辰看时间,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夜深了,盘踞在半山的别墅,在午夜里像一只沉默的兽。
韩江辰回到韩宅。
宅子正厅里,灯火通明。
傅海等在外面。
“少爷,您总算回来了。”
韩江辰边走边问:“怎么了?”
“宫夫人来了。”
韩江辰脚步一滞,随即,目露冷嘲:“这消息还挺快……季青蓝见了吗?”
“……没有。”傅海观察他的脸色:“今天太太情绪不稳定,我们又联系不上您,怕生事端,并未通知太太。”
“她下午又怎么了?”男人眉心一跳,就怕又发生了什么事。
“事也不大,只是……”傅海神色微微凝重:“少夫人将她房间给烧了……”
“她放火了?”韩江辰脸色瞬间阴沉,但下一刻想起,她曾最恐惧的火,后来却三番两次的放。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愤怒生生噎住,心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