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
“那我们一起走吧。”
“顺路么?”
“顺路。”夏河回答的毫不犹豫,倒是后面的临夏心里却在想,你又不知道我家住哪里,你怎么知道顺路。
二人推着车子走到学校门口,穿过人海,才骑上车子往回走,但是由于路上的积雪已经被来往的车辆压实,路面很滑,尤其是自行车,一不小心就会滑倒。
临夏紧张的扶着车把,就怕一不小心摔了,初中时候冬天摔倒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早上上学的时候,自己骑着车子,由于路面很滑,所以骑的非常的慢,可谁知后面有一个骑自行车的男子车上带着一个小男孩,路过临夏身边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她,瞬间就让她摔了个狗吃屎,门牙都差点磕掉了,下嘴唇肿的跟打了玻尿酸一样,就这样差不多一周才消了肿,天天被班里那帮嘴欠的男生笑话是香肠嘴。
临夏不想再经历那样的情况,所以骑的很慢,夏河也不催促,就慢慢悠悠的跟在她的身后。都说该来的迟早都要来,即使你再怎么规避他,都逃脱不了命运的枷锁,“哐当!”一声巨响。
夏河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临夏重重的倒在了马路崖上。
夏河靠着自身优势,长腿一撑,扔掉车子,三步并两步的冲到临夏的身边,紧张的把压在她身上的车子挪开,轻轻的扶着她,神情紧张的问:“有没有摔倒哪里?有没有哪里痛?”
临夏被夏河虚扶着,原本站起来的身子,左脚刚一用力,瞬间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让临夏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哪疼?”夏河注意到她的表情,心想着她一定是帅到哪里了。
“脚腕。”临夏说。
夏河看了看周围,现在还下着雪,路上的车也没几辆,这里距离他们家的位置大概还有2公里左右,于是他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喂,爸,我同学受伤了,现在打车打不到,你开车过来帮忙送医院吧。”
“嗯好,我等你。”夏河挂掉电话。
看了看不远处的公交站台,那里有可以坐的地方,他扶着临夏想要过去,但是临夏那只脚完全不敢着地,于是他一下来了个公主抱,吓得临夏没有准备的临夏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脖子,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摔下来上上加上。
车子不到五分钟就到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子的驾驶位下来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夏河的爸爸。
男人很和善的走了过来,并给他们开了车门,夏河抱着临夏把她放进后排,然后自己去了副驾驶上。
“麻烦您了叔叔,这么晚了还要跑一趟。”
“没事,这么晚了不好打车,你们两个孩子我也不放心。”
“要不要跟你家里人说一下。”夏河转过头看着后面的临夏问。
“嗯,我能借一下你的手用么?”
“给你。”
临夏接过手机,拨通朱女士的电话,那边想了很久,久到临夏以为她不会接这个电话了。
“喂?”朱女士淡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妈妈,是我,我脚崴了,正在往人民院去,你能来接我一下么?”临夏说话的声音不大,最后那一句的时候声音甚至低的都快听不见了。
良久,朱女士说:“知道了。”
电话挂掉之后,临夏把手机递给了夏河,然后一个人望着窗外的雪景发呆。
这个电话夏河明显的感到临夏的客气跟疏远,这不像是一个在关爱环境下长大的小孩应该跟妈妈说话的口气,对方也不像是一个疼爱孩子的长辈的一个态度。
医院急诊,临夏是被夏河从车里一直抱着去的急诊,裤腿被掀起来的时候,里面的红肿不堪还是吓了夏河一跳,纤细的脚腕肿的快两倍粗了,膝盖处也是红肿一片,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还是去拍了一个片,确认一下有没有伤到骨头,好在看着比较吓人,韧带扭伤,骨头没事,修养几天就基本能消肿,但是想要运动还是要过段时间。
所有的检查跟手续办完,已经快凌晨一点左右,夏河跟夏爸爸一直陪着她,而说过要来的妈妈,却迟迟没有见到身影。
“叔叔,麻烦您能送我回家么?不用等了,她不会来了。”临夏对着夏爸爸说,脸上失望跟委屈的神情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好,叔叔送你回去。”夏河的爸爸很干脆的答应着,他看出了姑娘的为难跟委屈,他想既然孩子能这样肯定的说出她不会来了,那也就说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的发生了,可见这是攒了多少次的失望才能让孩子对这样的事情看的如此的平淡。
夏河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他也看出了临夏的委屈,失望,但是此刻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仿佛现在说什么都是对她的一种同情。
如果说以前他接触临夏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那么现在他接触临夏就是简单的开始心疼她了而已。
临夏被送回家的时候,也是夏河抱着临夏上的六楼,原本临夏是拒绝夏河抱自己,但是自己的左脚也实在是没法走路,夏河给了她两个方案,一他抱她,二他爸爸抱她,二选一她还是选择夏河来抱自己上楼。
把临夏放在门口。
“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谢谢!”临夏的谢还没说完,房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
朱女士穿着一身珊瑚绒的睡衣,站在门里面看着门外的二人。
“怎么这么晚?”开口没有一个关心的词,上来就是质问。
“我去医院了。”临夏重申了一遍。
“嗯,没事了?”朱女士问。
“扭了一下,没事了。”临夏所谓的说。
夏河看着临夏,正要开口说怎么没事,伤的很重,你作为母亲不是应该关一下自己女儿的伤情吗?可是话到嘴边,就听见朱女士问:“你是谁?”
“这是我同学,是他和他爸爸送我去医院的。”
“奥,花了多少钱,我转给你们。”朱女士说。
“不用了,您好好关心关心临夏吧,她伤的没有她说的那么轻松。”夏河说。
“好好休息,明天我给你请假。”夏河对着临夏说。
“嗯。”
“你男朋友?”夏河走后,朱女士问刚进屋的临夏。
临夏听到朱女士的言语,瞬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好奇她这是从哪的出来的结论。
“您从哪看出他是我男朋友?”
“不是就好。”说完朱女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临夏站在门口,苦笑的摇了摇头,这就是自己从小生活的家,感情淡漠的就像是个冰窟窿,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一年到头说过的话也超不过100句,切切实实的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罢了,还指望能有多感情深厚呢。
临夏拖着受伤的腿慢慢的移动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透进屋里的光足以让自己看清楚天花板上的月亮灯。
“临夏,你看清楚了么?那就是你的妈妈,一个自私冷漠的女人。”临夏自言自语的说。
她从小就知道,爸爸一家人都不喜欢自己,妈妈一开始还是爱自己的,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自己的态度也开始慢慢的转变,渐渐的自己开始变得透明起来。委屈吗?当然委屈,自己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自己也是需要父爱母爱,如果说他们死了,自己或许也就不期盼着什么,但是他们都是活的好好的,那为什么自己就要被这样对待呢?
夏河坐在车里,内心是对临夏的心疼,原来只是感觉到这个小姑娘有点多愁善感,不善交际,现在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