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件事情司主做不到,我自然也有手段,可以……毁掉陕王!”
此言一出,镇魂司主似是因动怒一般,周身散起一阵阴风!
感受到了那股无形当中的压力,冬暝神情凛然。
然而……
不能退缩!
冬暝心中瞬间定了下来。
自己如果这个时候退缩的话,便没办法谈条件了!
当即,冬暝单足一踏,身后浮现出夜叉之相。
凶恶的鬼脸嘴巴一张,伴随低沉的鬼啸之声,将那阴风层层震散!
只是……镇魂司主自然是游刃有余。
冬暝却显得稍微吃力一些。
逐渐的,夜叉之相便开始承受不住这股阴风的冲击。
冬暝咬着牙。
这种情况,他只能硬抗,而且绝对不能化身夜叉来抵挡。
如果自己化身夜叉,那就是示弱,更是撕破脸皮。
如此一来,裴亮的事情,恐怕再无转圜的余地。
因为牵扯到高阳公主之死,唯一能够有机会跟皇帝求情的,也就只有镇魂司主了!
“冬暝,任何时候,皇权是绝对的,如果你要用陕王来威胁我,这件事情,没得谈……”
听着镇魂司主满是警告的话语,冬暝也是冷笑连连:
“原来,司主大人也会因为强权而违背律法?”
“那真是太可笑了!”
话音刚落,阴风便又重了几分。
冬暝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后退。
“吼!”
冬暝背后的夜叉之相,变得更加凶戾起来。
眼见局面越发的不可控制,太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慢悠悠的竟是直接走到了两人中间。
不论是阴风,还是夜叉之相的怒吼震慑,看上去纤弱无比的太平子,在这两股力量的核心竟是没有丝毫的狼狈。
反倒是冬暝惊觉,自己的力量似乎在不受控制的削弱。
又在感受到不断削弱的阴风之后,冬暝也不由地看向了镇魂司主。
显然,对方的力量,似乎也在被太平子化解。
此时,太平子微微佝偻着身子,双眼微阖,幽幽说道:
“如果要打,那就离开太平楼再打吧。”
“我这里放了不少有价值的东西,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说着,太平子看了看镇魂司主,又看了看冬暝。
在眼神对视的顷刻,冬暝心中忽然一震。
一种说不出的心慌之感,让他的气息完全紊乱。
终于,阴风消散,夜叉消融。
冬暝凝视着镇魂司主:
“我是认真的!”
“我不能让任何人,在这个案件当中受委屈!”
“越是强大的人,就越应该维护律法的公平公正!”
“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大唐盛世!”
镇魂司主似乎也不指望可以说服冬暝,转变思路。
最后,颇有些头疼的说道:“好,这件事情我可以保证。”
冬暝点点头,来到了陕王的面前。
此时,仿佛是察觉到了动静,陕王李亨猛地睁开了双眼。
一对血色的眼睛,狰狞扭曲的眼神,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冬暝:
“是你?”
“是你毁了我的计划!”
陕王李亨的表情越发的怨毒起来。
同时,他身上散溢的丧亡之气也越发浓重。
若不是有符咒绳索的控制,估计双手已经刺进冬暝的心口了。
一旁,镇魂司主手中的鬼面印玺开始转动起来。
旋即,一阵黑光从上方徐徐而落,并包裹冬暝和蒲团之上的陕王李亨。
在一阵天旋地转的混乱之下,在定神,冬暝发现,自己似乎……被拘束在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身体当中!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难受,就好像……自己不受自己控制。
而视线当中,所见之处,乃是一奢华无比的房间。
显然,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冬暝心中一动,莫非……自己是来到了陕王李亨的房间吗?
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身通报:
“殿下,玉王殿下来了。”
忽然,冬暝惊觉自己竟不受控制的张嘴了,而且……心中竟隐隐升起一丝不屑一顾的感觉。
“哦?”
“那个废物来了?”
“我倒是好奇,一个和男人不清不楚的皇子,不自己缩在王府里,还敢往外走动?”
“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这一刻,冬暝感觉自己的精神似乎非常吊诡。
一方面,他已经猜到,自己似乎是变成了陕王。
另一方面,他的情绪,似乎正在受真正陕王的影响。就好像……自己也开始发自内心的瞧不起玉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