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生抿着唇,眉头微微皱起。
谢云流指尖发黑,黑气攀附着臂向上,透着丝丝寒气。李忘生的手搭在他腕上,精纯的内力却如何也输不进去。
他指尖是暖的,心头却阵阵发冷。
他自然是知晓为何融不进去的。
谢云流亦知道。
那股寒气侵骨蚀髓,刺得谢云流浑身发冷。可他如何也做不到……
做不到对李忘生放下戒心。
可笑。如今他竟到了非李忘生不可的地步。可他如何信得过李忘生。他既能为了区区掌门之位背叛自己,又怎会条件为他解蛊。届时两人气脉相连,他不信李忘生别所求。
可他还有什么可夺的?师父他夺走了,纯阳他夺走了,谢云流一身漂泊孤寒,仅余手上这一柄剑了。
还是要夺了他一身内力,令他连剑也使不得?
他暗自揣度,听得身侧的人轻叹一声,低唤了句:“……师兄。”
那带着暖意的指尖离了他冰冷的腕,谢云流面表情地抬眼看他,直截了当开口:“你想要什么?”
李忘生同他对视。谢云流眼中隔着比华山还高的墙,将他牢牢挡在外面。分明已数日未眠,眼中尽是血丝,可他的脉如何也不愿接纳李忘生。
李忘生视线抚过他疲惫的眼角,抚过锐利下颌上不知何时划出的细小疤痕,抚过他干燥的唇,心头有些微微的难过。
师兄在外面,定然受了许多苦。
床头的灯烛发暗,被风吹得闪了闪。李忘生起身,将窗户关了去,却是回身将那灯吹灭,任由夜色涌进屋内。
他背对谢云流,说了句什么。
谢云流瞳孔微缩,却放下心来。他果然另有目的,李忘生这般精于算计,又怎会条件帮他。只是他未曾想过,李忘生竟对他有这般龌龊心思,重茂当年说得不假……
他干脆利落地褪去全身衣物,半倚在床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态。左右便当被狗咬了一口,李忘生要用这种方式羞辱他,他偏不让他如愿。
黑暗中李忘生的脚步声清晰可闻,谢云流听得他走到床畔,接着是布料的窸窣声。他似乎并未脱尽。
他眼见李忘生抬手——谢云流夜视尚可,虽并不能完全看清,但动作轨迹大致是能看出的。
那只手在他脸前顿住了。很近,却并未触及。谢云流疑心自己的吐息都能拂到他指尖,李忘生莫不是想捂住他口鼻,将他闷死?
那只手平白在那顿了许久。并不落下,并不收回。他似乎在虚虚描着什么,却始终未曾触碰谢云流的脸。直至谢云流的吐息逐渐变得暴躁,那只手便收了回去。
谢云流松了口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气,紧绷的肌肉尚未松懈下来,便察觉到身下被握住了。
他浑身一僵。
这是头一次被自己以外的人握住性器,谢云流几乎是瞬间便硬了起来,引得他闷哼一声。
这是正常反应……谢云流心头默念,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八尺男儿,被触碰此处,有反应说明他风华正茂。
手上尽是茧,这只手同他也甚分别。谢云流同自己道。李忘生的手本就同他一般大小,他火气燥旺之时,自行疏解,亦能弄出许多水液来。
若说技巧,那只手是没有的。李忘生的手上功夫同他本人一般木讷,只轻而柔,好似掌心握着的是什么易碎品。谢云流泌出的液体被那只手涂满柱身,却暗暗想李忘生使点劲,软绵绵的莫不是没吃饭。他心头火起,觉得李忘生是看不起他,正欲向上顶,挑衅那虚握的掌心,却顶了个空。那只手离开了。
谢云流握紧了拳头,李忘生要开始羞辱——
他的阳物头部被含进一处极为紧致柔软的地方。
谢云流茫然。
他拳头尚还握着,此时却不知该如何。身下当真舒适极了,那处太软,紧紧绞着他。李忘生似是竭力想放松那处,呼吸深而重,却适得其反,将谢云流绞得更紧。
谢云流放在身侧的手被另一只手摸索着探过来,触了触他的拳面。他下意识松开拳,任由那只手缩进他掌心,同他十指交扣。
分明方才替他传功之时,这双手还是暖的。此刻那手心却尽是冷汗,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发颤。
可谢云流的手很冷,他这般贴近谢云流,指缝挨着指缝,掌心对着掌心,不过徒被冷入指骨罢。
他另一只手搭在谢云流肩头,似是想借力。可他初放上之时,离脖颈命门太近,谢云流下意识向另一侧躲了躲。身上人的呼吸似乎停了一瞬,那只手移开了,撑在了他身后的墙上。李忘生抵着墙,深吸一口气,猛然沉下腰——
谢云流的阳物感到些许湿润,忽而顺畅了许多。
李忘生彻彻底底坐在了他腿上,或者说,整个人被钉在了他阳物上。可他一手撑着墙,上身同谢云流仍保持着些许距离。他上衣大抵是未脱的,腰上缀的流苏浅浅扫过谢云流的腰腹,轻而痒。握着谢云流的那只手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掌心的冷汗濡湿了谢云流的手。李忘生缓了一会,抬起腰,上下动作起来。
湿润柔软的穴肉吸附在谢云流性器上,细细密密的舒适感自下身攀上脊背,浸入骨髓,谢云流没忍住,低低喘了一声。
他好似被捧在云端,埋在云里,李忘生粗重的吐息似乎成了最动听的音律,他便要控制不住将李忘生拥进怀里,手一动,才发现那只手已不再冰冷僵硬,一股暖和的内力自李忘生掌心渡入体内。
不知何时便开始了。
那股暖意驱着他体内的寒凉,瘀滞的经脉被疏通,谢云流下意识顺着他的内力在经脉内穿行,不知不觉便运行了一周天。通体舒畅之感传来,谢云流忽而一睁眼,另一只手扣住李忘生的腰,将其狠狠按在自己性器上。
液体凶狠地喷射在了李忘生内壁上。
李忘生身形一顿,停止了动作。他的内力又在谢云流体内行了一圈,缓缓撤出。谢云流不放心,便是自己又细细检查一番经脉,确定李忘生没做手脚,才同他一道行向末端。
赶着他出去似的。
李忘生松开手。谢云流下意识一握,反应过来后又触电般甩开。李忘生不言,自谢云流身上下去,双足着地之时,似有几分趔趄。
“师兄好生歇息。若有要事再寻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