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分明未出声,声音却哑得厉害。
谢云流不说话。李忘生迅速整理好衣物,并未点灯,出去了。谢云流只听得他在门外同弟子交代,大约是唤大夫过来以及给谢云流备些热水之意。他并未多作停留,脚步声不多时便远去了。
莫约三月后,李忘生曾传信他一封。信内平平问候了他几句,约他会见一面。
彼时谢云流正苦于李忘生所带与他的烦心事,见他信中语气仍是那般平淡,想着若当真有要事又为何信中不言,何事需得面见才可道出?莫不是想借机见他罢。若是见了面,又要听他一套虚伪说辞。
他低骂一句藏头露尾,非君子之风,便将信抛之脑后,那约,也并未去赴。
他许久未曾再见李忘生。
可那个夜晚扰了他数载清梦。说是夜晚,可统共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午夜梦回之际,那只手便蜷入他掌心,握住他剑柄,令他在李忘生的粗喘中惊醒。他怒气冲冲握住下身,却如何也达不到顶峰。
不对,不对。
分明李忘生的手同他别二致,同样的指节,同样的剑茧,那双手是那般平平奇,却好似在他身下下了咒,将其缚住了,缠死在网中。
他粗暴地抚慰自己的下身,不得其法,终究妥协般,学着李忘生的手法抚弄自己。那人木讷得很,只会上下动作罢了。
可他竟从这机械的手法中体会到些许快感,不知是因这粗糙的手法,还是因——他脑中忆着的李忘生?
他鬼使神差地拿过床头的剑,拆下其上剑穗,以那流苏轻轻扫过腰腹。
好似李忘生仍坐在他怀中。
谢云流猛然清醒过来,将那剑穗用力扔出去。他不知何时,已溅了自己满手白浊。
他身边不是没被派过人。谢云流这般惊才绝艳,傲然立世,多的是人想搭上他的线,爬上他的床。彼时他心里只有剑,只恼这些人扰了他练剑,通通轰了出去。被李忘生梦中骚扰许久,他不胜其烦,便在某次默许了一个小奴的接近。
那小奴喜出望外,只当自己得了剑魔青眼,使出浑身解数摸上谢云流。
谢云流单手支着头冷眼看他。那双眼极为俊俏风流,分明其中半分情意,仍看得小奴骨头都酥了。他眼含春水,柔若骨的手摸上谢云流胯间。
好、好大。
分明还沉睡着。小奴咽了咽口水,正欲再进一步,便听得一声冷冷的:“滚。”
小奴心痒难耐,却不敢造次。当真是剑魔的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了。他梨花带雨看着谢云流,妄图唤起眼前男人的一丝怜惜。谢云流却看也不看他,道:“让你主子换个练剑的来。”
小奴可怜兮兮冲他磕了个头,退出去了。他们这样的人,最是知进退。不过是练剑罢了。若是练剑能入得谢云流这般人的眼……
他心中暗下决心。
很快一个少年便被送至谢云流跟前。那背后的人试探性揣摩谢云流喜好,给他送了个朝气蓬勃的少年。谢云流却只道:“伸手,掌心向上。”
那双手便在他眼前展开。确实带着一层剑茧,应当同李忘生二。他下巴抬了抬,那少年便会意地抚上他下身。
那剑茧在他柱身上下摩挲,逗弄他硕大的柱头。谢云流皱了皱眉,道:“别太花。老实点。”
少年便乖乖收了花样,只上下动作起来。这触感便与那夜相像了。均是带着薄茧的,男人冷硬的手。谢云流看着他身下因长久的摩挲终于有了反应的剑,眉头越发紧缩。
不对,不对。
“滚吧。”
那双手一僵,终究识趣地退下,且听话地将门替他掩上。
谢云流只冷冷盯着自己下身。此处被生理抚慰强行唤醒,被他冷待,徒劳硬了半晌,便再度软下。
不对、不对、不当是——
李忘生,你害我。
李忘生!
李忘生便在他梦里困了许多年。
谢云流却已不受惊扰。不过是梦罢了,梦境的主人终究是他自己。初时是李忘生困着他,终于在某次有了转机——那双阴魂不散的手缠上来,那他便狠狠扣住那双手,将他反制,锁于床头。
看,李忘生这便动弹不得了。曲意逢迎的小人,在哪里都是赢不了他的。
他在梦里制住了李忘生,可偏偏醒来仍是硬挺的。只消那双手一碰,便会轻易勾起他的火。谢云流将此归于正常男人的反应,全然忘了自己此前对他人毫欲念。他只觉得李忘生诡计多端,竟用这般方式让他不得安宁,满腔的火便全数倒在了下一个梦境里的李忘生身上——
既然对他怀着这般龌龊心思,李忘生想必放荡得很,他虽不想认这个师弟,但自己到底是他师兄,需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一尽兄长之责。
梦里的李忘生便被扣住手制在床上,被他反压住,狠狠鞭挞。他的腰细而韧,隔着衣物亦能感受到那份蓬勃的力量感。谢云流扣着他的腰发狠地撞着身下的人,撞进他身下藏着层层叠叠软云的穴里。一梦方醒,谢云流身下早已发泄,神清气爽。他这便找到了克制李忘生梦魇的法子,不再为此所困。
便是李忘生想逃出他的梦境,也早已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是他赢了。
初时李忘生只会如那夜般粗喘,可后来被他教训多了,竟发出了细细碎碎的泣音。谢云流醒来之时,只觉得这泣音耳熟,细细思索一番,才想从记忆深处翻了出来,心稍一软。
彼时李忘生还没有这般城府深沉,他初学轻功,不慎从高高的山壁上摔了下来,发出极重的声响。谢云流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查看。李忘生本坚强得很,自顾自拍拍灰想爬起来。谢云流当时不放心,硬是按着他检查一通。大抵是真摔狠了,李忘生本小口吸着冷气说没事,被他按在怀里边查看边哄,竟没绷住,趴在他肩头发出细细碎碎的小小哭腔。
幼时的师弟那般质朴单纯,不知为何竟被这俗世权欲所类,成了这般心思深沉之辈。那掌门之位当真如此重要?他若想要,自己并非不能——罢了。
斯人既变,覆水难收。
他原本因白日忆起旧事,欲对李忘生宽容些,可他不知收敛,竟又在梦里骚扰他。谢云流气急,只得又狠狠教训他,好叫他知些进退。李忘生便又发出那细细碎碎的泣音了,只声线换了成年的清朗,引得谢云流火大,哭什么哭,再哭把你肏死在床上。
李忘生老实了,不哭也不摸他,只闷了许久,忽而唤了一声:“师兄。”
谢云流睁眼,身下粘稠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