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寒怎能站着任由她打骂?
两名番子将她一左一右架住,让她动弹不得。
“你们这群混账,放开我!凌寒,你杀了皎儿,我要去见皇兄让你给他偿命!”
听着长乐公主声嘶力竭的呐喊,凌寒嘴角却轻轻扬起。
他这一抹近乎邪魅惬意的笑映在长乐公主眼里,简直是在嘲弄她刚刚遭受的丧子之痛!
“你这个该千刀的刽子手,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凌寒就冷眼旁观她发疯,甚至连句解释都没有。
因为在他看来,有些人根本不配他浪费口舌。
任凭长乐公主如何奋力挣扎,那两名番子仍然死死按着她。终于她失了力气,开始气喘吁吁,魏思音就是在这时走来,瞧见她那双眼赤红如黄泉恶鬼的模样,反倒笑了出来:
“长乐姑母,原来你的心也会痛啊。”
这句话里的嘲讽,犹如世上最锋利的刀,瞬间就刺穿了长乐的心。
她抬头死死盯着魏思音,眼神已经疯癫,“原来如此,是你和这狗太监狼狈为奸!就因为皎儿说了几句你坏话,我也说你毫无德行配不上他,所以你就在心里记恨上了,还让你的姘头给皎儿下毒!什么刺客刺杀,也都是你自己弄出来陷害皎儿的!你们都会遭报应的,定不得好死!”
魏思音听着她最恶毒的咒骂,嘴角的笑意仍然不变。
报应?
她这样作恶多端的人,怎么也敢提这两个字?
韩子皎的死,不也正是全了报应吗?
魏思音走到长乐公主面前,低下头凑到她耳边,柔声道:
“不知姑母可还记得一年前死在你府里的那对母女?”
长乐脸色瞬间剧变,她看着魏思音的眼里满是惊愕狂怒。
魏思音微笑着道:
“若是姑母记不清了,那侄女不介意给您提个醒。听闻那位母亲在临死前,亲眼见到女儿被凌虐至死的尸身,然后她就和您此时一样因为过于悲痛发起了疯。
随后,姑母您命人把她活生生勒死,将母女俩一起扔到倒屎尿的马车上抛尸荒野。
您说,她咽气前心里是怎么个滋味呢?她一定是绝望至极,满腔悲痛都化为愤怒,可却无法发作,只能憋死在心中。因为害死她们母女的人手里握有强权,是她一个平头百姓根本就无法撼动的存在。
好在上天有眼,今日终于也能让你体会一下她当时的心情了。怎么样,痛失爱子却无法声张的滋味不好受吧?”
长乐颤声道:
“是你,原来是你——”
那个给她寄信,逼她和顾沅交恶,还把她用丑闻勒索顾沅和平康的事捅到太后那里的人,竟然就是魏思音!
而她却一直被蒙在鼓里,愚蠢不堪地被牵着鼻子走!
“你就是个蛇蝎心肠无情无义的贱人,你不得好死,大齐也早晚亡在你手里!”
长乐口不择言,竟是咒起了大齐亡国。
魏思音神色一冷。
不用她吩咐,和她心有灵犀的凌寒就立即出手。
长乐公主虽然已经成了皇上眼里的罪人,可处罚她的圣旨还没下来,她现在毕竟还是个公主,因此凌寒只是一掌拍在她侧脸上,拍得她晕死过去。
魏思音冷冷看着明镜司的人把她拖走,眼里的杀气却愈来愈重。
等她再回过神来时,周围侍立的下人都已走光,一双微冷的大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公主,莫要让她的话乱了您的心神。”
他的手明明并不温暖,可正是从他手上传来的淡淡冷意让她躁动的心静了下来。
方才因长乐那句话而在心头掀起的滔天怒火,渐渐平息。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然后握住凌寒的手,将它轻轻拉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他的手心。
嘴唇贴上的这一刻,凌寒身子一僵。
随即,魏思音无比真切地听到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凌乱,好像因她那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就神魂颠倒,方寸大乱。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故意使坏,用柔嫩的嘴唇不停地摩挲他温度逐渐升高的手掌。
甚至还伸出粉色的舌尖,在他的虎口处飞快舔了一下。
她就像只偷腥的小猫,表情无辜。
凌寒的眸光骤然间暗如永夜,他死死咬住唇,苦苦压抑着体内翻涌的暴虐邪火。
偏偏他的公主殿下还不知死活地转过头,一双仿佛能勾魂的明眸就那么直勾勾地望着他,明知故问道,“凌督公这是身上哪里不舒服,用不用本公主叫太医来给您瞧瞧?”
她向来会火上浇油,一句话就将他撩拨到不想再忍。
于是他邪戾地笑了一下,声音低哑醇厚,“奴才这是走火入魔了,无需太医来看,只要公主舍身助奴才练功即可。”
魏思音见他的神色愈发危险,这才感知到大事不妙,转身就要逃。
但凌寒长臂一伸,就像抓小猫崽似的,轻而易举地将她捞入怀里,低下头惩罚般用力咬上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