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口气道,“别去,我不想被别人看见……看见我失态。”
“但你烧得厉害,你很烫你知道吗。”
“不要紧的,我知道会如何,过会儿就好了,我很冷,过一会儿,不用管我……”
言语颠倒的,慌乱的,措的谛澄,哪怕在被她强上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
沙漏正巧漏尽,谛澄想去执笔,可沈庭筠分明看见他手抖地笔都要握不住了。她蹲下身,夺了他手中的笔,“你说,我帮你写。几刻了?”
“七刻。”
她一边写着时间和谛澄的外在的症状,一边嘟囔道,“我说我怎么天天睡前练一个小时枪,躺下后还是觉得燥热不堪,辗转难眠。这是不是比我现在喝的那副药量还重?”
“恩。”
“你现在是何感受?”
“我……我饥肠辘辘,通身发虚。”
他停了一会儿,“我想饮冰,我还想吃……我想……”
沈庭筠打开枣盒,问他:“我带了枣,你能吃吗?是卢新翰的学生送给我的。”
她拿出一个递到男人嘴边,笑了出来,“我还真没见你喊过饿,你要吗?”
她把那浅绿的枣抵在了他的唇中央,僧人却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那枣“咚”得一声落到了小几上,咕噜咕噜滚到了地上。
“诶——”沈庭筠低头去桌下捡,突然就听头顶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想吃你。”
“……”
一瞬间沈庭筠以为自己听了,她讶异地抬起头,“你说什么?你……你想吃我?和尚你是想吃肉吗?”
男人双眸昭昭,他蹙着眉,喉结滑动了一下,“我不想吃肉,我想吃你,我好热,又很冷,我想把你吞到肚子里……我好怪异……”
内里的空虚是朔风吹不散的料峭寒冬,而肉体的灼热是蔓草烧不尽的炙夏酷暑。
沈庭筠在他眼底的直白里冲撞了一会儿突然就懂了,他不知道蓬勃的性欲是如何描述的,便将所有的渴求和躁动都归因于与饥饿相似的嗜欲。
她看着男人,笑了出来,放下了笔,“这句我不能写。”
女人将手伸向油灯,她两指夹住盏沿的棉芯,将其从灯油里捞了出来,指腹一捻,就将那火苗捻灭。
如此殿中这一处也暗了下来。她站起身,走到男人身后,坐到了他身后的地上紧紧贴住了男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探手到他身前,覆住了他已经将腿间布料顶起来的性器。
男人颤了一下,温热微湿的手心握住了她的手腕,“令卿,不可以。”
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带着祈求和恐惧。
沈庭筠贴紧了男人紧绷着发抖的背,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谛澄,这可不是口腹之欲。你鸡巴已经涨成了这样,这是你在想我时升起的性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