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克:“他煮可以,光头也可以。”
瑞安:“???”
这俩记者真不是什么邪|教组织跑出来的吗?
“光头?”
小女孩啃着饼干,有点含混地问:“露西也可以剃光头吗?”
吴克:“可——”
路婉婉眼疾手快地在路上才从超市买来的那几袋食物里掏出个苹果,直接堵上了他的嘴巴。
“不,”她一把捂住小女孩的脑袋,制止了对方危险的想法,“你不可以!”
保卫萝莉的头发!
吴克:“嗷呜呜呜呜!”
你这是剥夺言论自由!
“别忘了还有个杀手在呢。”祝槐说,“要不等会儿问问他们组织信什么?”
“——什么什么信什么,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杰克十一之前和他们说定过,在等的时候就换掉了那身家居服,虽然打扮得还是一副文弱的模样。但一上车遇上这种问题,表现得再娴静也被逼出了无语来,“就不能信自己吗?”
众人:“???”
这位更是重量级。
“我是说求人不如求己,”杰克十一茫然,“想什么呢。”
……你人在家中坐情报天上来的做法根本没有说服力好吧!
在记者组二人刚租来时还挺宽敞的商务车上多了两人一猫,渐渐地也变得挤了不少。幸亏是阿贝拉还有自己的机车,不然车内还要再挤上一分来。
她在前头引路,这方向越看越眼熟,在开上第一大道后,连最不记路的罗曼都认出了是他们那天进城时的路线。
“等等,”吴克嘀咕,“再往前不就——”
有那只不知名的还在巡游的怪物。
但在驶上麦田边的马路前,阿贝拉的机车一拐,进了另一条狭窄一些的小路。以沥青铺就的路面依然很平整——不然也容不得机车和商务车在上头平稳行驶。
纳哈什研究所就在这条路的尽头。
作为能为一所小有名气的医院支撑得起其医疗技术的机构,它规模可不小。虽然哪怕在郊外的占地面积不大,在高度上却很可观,足足能有五六层之高,还不算这种地方应该都有的地下楼层。
阿贝拉率先停了车,在跟门口守卫说了两句后,又骑回来跟他们转述说对方的意思是前面是实验重地,不能容外人轻易进入,但负责接待的人员马上就会过来,还请他们在原地稍等片刻。
这事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反正他们也没指望真能进去,结果反而是对看起来对此有点不爽的阿贝拉出言宽慰。
研究所显然是早接到了佩特利诺家的消息,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能看到有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在往这边走了。
“也不用全部人都下去,”祝槐说,“一部分就行了。”
“对了。”
她道:“露西也留车上吧。”
她、路婉婉还有瑞安下了车,正好赶上对方离车前还有个四五米的距离。
这位研究员很符合大众对这个职位的刻板印象,才三十多岁就有了个地中海……也可能是种族“天赋”,只有河童似的一撮毛还留在头顶,格外地顽强与倔强。
“初次见面。”他礼貌地向几人点点头,“大致情况的话,我已经在电话里听说了,那的确是我们研究所的车——但对方的身份还无法完全落实,不知道你们有照片这样可以确认的物证吗?”
“其实吧,”祝槐说,“我们还有当时的视频。”
她向瑞安示意了一下,后者也反应过来,有些欲言又止地拿出了那段碰瓷——不是,执法录像。
开始播放的画面之上,背景是郊外的某家自助超市,抱着一袋食物的茶发青年正无语地看着一个光头平白无故倒在车前。河童研究员在看清“安德鲁”的脸时目光稍稍一滞,正打算开口。
下一秒,他看到一群人乌泱泱从路边涌出来。
研究员:“……”
研究员:“???”
“——咳,后面的就不用看了。”祝槐一把捂住屏幕,“看来您是认识他的,他跟我们说,他叫安德鲁·凯兰。”
“好吧,那当然不是他的真名。”河童研究员微妙地说,“他叫阿尔瓦·哈珀。”
“这事有点说来话长。”
“我们机缘巧合地抓获了一只尼约格达之子。”研究员说。
“等等,”阿贝拉皱起眉,“这种事——”
“是的,我们没有向佩特利诺家汇报。”
研究员客气地说:“之后也会为此请罪的。但那时我们以为不是事事都得请教,就私自进行了处刑。”
“阿尔瓦·哈珀碰巧就是那场处刑的负责人之一,”他说,“我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但他在几天后突然从研究所消失了,后来就发生了花匠连续杀人案。”
“在此之前我们也不知道‘花匠’就是阿尔瓦·哈珀。”
研究员道:“鉴于我们现在为即将举办的会议分|身乏术又不能完全求助于城内的警方,既然几位应该已经掌握了相关的线索,可以拜托几位继续追查吗?”
他看向祝槐等人,“我听说几位之中也有警察?”
阿贝拉挑了下眉。
路婉婉一愣,瑞安张了张口,祝槐下意识地摸了下颈侧,然后笑着应道:“你们放心的话。”
“这当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研究员马上说,“如果几位觉得处理不了,就等肃清后移交警方吧——罪案还是要让他们来办才是。”
“没关系,就这样吧。”
祝槐笑道:“不过我的确希望你们可以提供帮助——阿尔瓦掌握着我们从未见过的力量,他管那叫‘拉莱耶之雾’,并声称里面具有剧毒,你们对此有头绪吗?”
研究员略一思索,跟他们说了声“失陪”后转身往里走去。
瑞安:“我还以为……”
他们会对背弃信仰的同族更深恶痛绝。
伊德海拉似乎也是那么想的。
“很显然,”祝槐说,“他们现在觉得那场会议——或者别的东西更重要。”
重新出现在研究所大楼门口的河童研究员拿着一样仪器,手里还有几只封堵住的试管。
那仪器头部宽阔扁平,底下是用来抓握的手柄,旁边还有一排按钮。
“以阿尔瓦的级别,我想他会的法术只有那么几样。”研究员将仪器还有试管一起递给他们,“用这些应该就足以了。”
“这个难道是那种东西吗?”
路婉婉未免有些兴奋地问:“比如一按就会从里头发射出什么光波,然后直接击中对方让对方无法动弹的?”
“不,”研究员奇怪地看她一眼,“这是改造过的热成像仪。”
“如果他再用拉莱耶之雾,用这个就能定位他的去向了。”
路婉婉:“……”
你们神话生物怎么还用现代科技啊
!!
“……那这个呢?”她失去信仰地指指旁边的试管。
“是解毒剂。”研究员说,“虽然无法保证阿尔瓦用的还是取自研究所的毒药,但以他逃出去的时间来看,成分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变动。”
“——对了。”
他问:“既然你们知道了阿尔瓦的动向,有见到一个金发小女孩吗?”
他问出这句话的语气很寻常,却激得三人不约而同地一怔,无端听出几分微妙来。连见到过他们领着露西的阿贝拉也不由得凝滞了短短两秒,但她什么也没有说。
“不,”祝槐茫然地回答,“当然没有。”
“原来如此。”
研究员叹了口气,“他拐走了那个孩子,我们这些天来也为此在尽力搜寻那辆白色面包车,但看上去他一直在努力躲避我们。如果你们有她的消息,请务必及时通知我们。”
“是吗……”祝槐也满脸担心,“真抱歉,没有帮上你们的忙,我们会试着看看的。”
她若无其事地问:“能再劳驾给我一支扩音器吗?”
“这几个的确是解毒剂,”回到车上后,拿到药剂的杰克十一看了看又闻了闻,“但是连我也看不出成分。”
路婉婉:“我反而比较在意他们对露西的态度……”
“不如直接问问带她出来的那个人。”听到自己的名字,小女孩有些瑟缩又好奇地看看他们,望舒摸摸下巴,又忍不住冷笑,“当然,前提是那家伙好好说人话。”
“嘿。”
忽然有个声音传进来。
“本来我是预定领你们来到这里就走的,”阿贝拉从窗外招呼道,“我现在有点改主意了——要我搭把手吗?”
“好啊。”祝槐若有所思地眨了下眼,笑着说,“多个人多个帮手。”
为什么不能试试对方可不可信呢?
这次是商务车在前,阿贝拉的机车在后,就这样驶上公路,远离了那片仍然未知的麦田。
他们重新开回了那片地界。
象征着花匠的红点已经消失了。
“看来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贴着什么了,”祝槐无所谓道,“可惜还是晚了。”
信号消失的时间是十分钟前,但活动范围依然在这座废弃实验楼附近——准确来说是那之后的数十米外。
警方的封条已经将整栋楼封住了,似是上下搜了一圈无果,就暂时撤走了人力。不过花匠自然还没有傻到返回那里去,他们循着信号源的方向找过去,居然真在百米开外的一片野地里寻见了混凝土制造的不小的出入口。
站在那入口往里瞧,里面有宽阔的空间,也有堆垒着与楼内如出一辙器材的角落,不知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在这里建的——简直像是一座地下车库兼有着一个个房间的试验场。
“不过这下怎么确定他在哪儿?”
路婉婉不失担忧地说:“贸然进去的话会不会被……”
“放心,”祝槐说,“交给我。”
其他人:“???”
他们亲眼看着她直接将扩音器的音量调到了最大。
“哦,尼约格达啊,”她声音不大,但在扩音器的加持下就很可观了,“这位邪神我曾听过的。”
这话音一个字不落,尽数传进了正藏身在层层混凝土墙壁之后的“花匠”耳中。
“天天待在黑暗里见不得人,信徒也只知道躲来躲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八成是成不了什么气候。”
“要我说,还叫什么‘尼约格达’,趁早改名叫‘痞老板’得了。”
阿尔瓦:“……”
阿尔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