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当风,熏熏然道:“几番出生入死,几番死里逃生,多少刀光剑影,多少千钧一发,今时今日才盼得一盏平安酒,佳人却是迟迟不现,岂不该与我告罪吗”
说着,不等凝翠儿说话,忽然猛地一转身。只见一溜红烟去势如电,只眨眼间,陈铎已笑吟吟的复回原地,手上却多了一碗酒,若不是这碗酒,凝翠儿几疑自己在梦中。他不是体制为零了吗
陈铎含笑递过水酒,笑道:“这碗平安酒,我欲敬你多时,此时才能奉上,陈铎告罪也。”
“陈铎。”凝翠儿柔声欲语,却是说不得一个字出来,眼看陈铎一杯酒将尽,凝翠儿解颐一笑:“好个平安酒。”说着也是举头就酒,倾力一饮。
“陈铎,你在这里为难我妹子吗”陈铎、凝翠儿正自絮絮共话别后情状,却见西门菊挽着柳随风飘飘而至。
“妹子”陈铎看看西门菊,又看看凝翠儿,心中轰然一声响,似有一团大大的疑问涌了上来,却又说不清那疑问起自何时,脑海里只是清清楚楚的映着凝翠儿谈起西门菊时那种咬牙切齿的可怖模样。
不待西门菊说话,凝翠儿已是对陈铎柔声笑道:“你说巧不巧,我从来没见过西门大哥,西门大哥却非要说我很像他以前一个极要好的朋友,还问我有没有姐姐”
凝翠儿后面的话在陈铎耳中渐渐模糊,陈铎只是一心瞧着凝翠儿的神色,但见他从容谈笑,或喜或嗔,全然一副小女儿的情状,哪有半丝儿的异状,不由暗骂自己一声:“怎得如此疑神疑鬼。”
却见柳随风忽的站了起来,摇摇摆摆的走上前来,醉眼惺忪的说道:“何必絮絮叨叨说什么哥哥妹妹,我辈若是真有侠义之心,神交心契,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哪怕千里万里,出生入死亦是甘之如饴,何必萦萦计较个什么姐姐弟弟”
说着哈哈大笑一声,高举酒杯,大声叫道:“来千里江山尚且能寓于酒中,侠骨豪情未尝不能,咱们痛饮此杯,尝尝这惺惺相惜之情可能入肺腑否”
说着已是一饮而尽。
众人俱是愕然,柳随风平时斯文有余而刚强不足,想不到今日借着酒力尽能说出这一大篇文章来。
众人正要饮酒,忽听柳随风又是大叫道:“慢、慢,这酒叫什么名字我却还不知道哩。”
当即有人说道:“这是江南有名的女儿红啊。”
“不,”凝翠儿忽然抢道,“这酒现在已经叫平安酒了。”说着向陈铎嫣然一笑。
此时柳随风颓然瘫倒在大树根上,半醉半醒的朦胧说道:“好,好,好个女儿红平安酒,妙意天成,符情符节,大妙。大妙”说着蹒跚爬起,踉踉跄跄的便要往前走。
众人怕他摔倒,连忙扶住,问道:“你还要去干甚”
柳随风一边往前走,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这里既然有女儿红平安酒,想那十里外的美酒定然更妙更奇,我今日,就是爬,也要爬过去看看是怎样一坛好酒”
众人听着既好笑又无奈,反正大家游兴正浓,也便扶着柳随风踉跄向前,便走便歌;“尘世悠悠三十年真性情,哪里寻一腔血肉穷奔忙,为那般,为哪般赚的香车华厦埋枯骨悠悠三十年,几回真快意唯有梦里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