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只觉手里一沉,眼神扫过,面上已是乐开了花,急急点头:
“各位客官想打听什么?”
“先说好,闲杂事自是什么都能说,但朝堂之事,却不可多谈。”
“当然,当然。”白衣秀士点头:
“我们都是外地行商,对朝堂之事也不感兴趣,只是对此地有些好奇。”
“说实话。”他抱拳拱手,洒然一笑,道:
“晏某也算去过不少地方,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安乐郡这里的情况。”
说着,伸手朝下方街道上一指:
“此地白日生烟,尤其独特,以前也是如此吗?”
却是在街道上、角落里,不时有地气冒出,丝丝缕缕,虽然暗淡却别有一番趣味。
“并不是。”小二摇头,道:
“以前安乐郡并非如此,不过自从半年前起,郡城就开始出现烟气。”
“据说,是因为地气充沛,加上靠近大山,地脉气息牵引,所以才会引来那么多烟气。”
“白日里还好,没什么影响,一到夜间,雾气浓重,除了巡逻兵丁几乎没人愿意出门,不过也因此少了不少麻烦。”
“这样。”白衣秀士了然,眼神扫过下方街道上的一队人影,道:
“小二哥所说的巡逻兵丁,就是下面这些人吧?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短短片刻,竟是去了两批?这城中该又多少巡逻兵丁?难道你们就不怕引来麻烦吗?”
“客官的问题倒是挺多。”小儿咧嘴一笑,随即神神秘秘的开口:
“我看各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吧?”
众人面色一滞,几个冲动的年轻人,更是下意识的绷紧身躯。
小二却是浑然不知,继续哈哈大笑:
“我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外地行商,头一次来安乐郡,心里担心是不是?”
“小二哥慧眼。”白衣秀士附和着轻笑点头:
“确实,这世道太乱,我们不得不小心些,多了解些总不是坏事。”
“客官说的是,这世道一乱,人心难安啊。”小二点头,面露戚戚:
“不过各位放心,在这安乐郡,只要是不主动惹事,安全就绝对没有问题!”
“哦?”那廖前辈眼眉一挑,问道:
“为何?”
“老先生。”店小二先是行了一礼,才道:
“您有所不知,在安乐郡郡城内,有三千巡逻兵,日夜不停巡察四方。”
“只要有人敢动武,立马拿下!”
“各位也不必担心巡逻兵丁闹事,他们每日的巡逻都是依例训练,结束后就会回城外军营,不会耽搁。”
“训练?”廖前辈眼露沉思:
“这是练兵?”
“是,也不算是。”店小二不做迟疑,道:
“他们做的训练很简单,书院就有,说是兵,也有军营,做的其实是衙门巡察的差事,只负责郡城安全。”
“三千……”廖前辈缓缓点头:
“也不少了!”
“怎么可能只有三千?”店小二失笑:
“老先生,我是说在城内巡察的有三千,城外军营里,总共怕是两三万不止!”
“这么多?”众人悚然一惊。
白衣秀士首先皱眉:
“这么多人,只是吃喝就花费不菲,这笔银子,郡府衙门出吗?”
“不是。”店小二摇头:
“王爷出。”
“什么?”众人变色,几个年轻人忍不住失声,千笑更是叫道:
“他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莫不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客官,你什么意思?”却不想,店小二突然变色,更是一脸恼怒:
“王爷爱民如子,岂容你如此污蔑!你这银子,我……我不要了!”
虽说不要,更是作势欲甩,但看他表情,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
“小二哥勿怪,勿怪。”白衣秀士急忙起身拱手,更是瞪了眼齐千笑,道:
“年轻人不懂事,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只是有些吃惊而已!”
“哼!”小儿也是不舍到手的银子,手臂晃了晃,先把银子揣进兜里,这才道:
“养数万人算什么?王爷在乐安郡兴建了六所书院,让城中所有适龄人前去读书、习武,也是不花钱的。”
“这笔银子,可不比巡逻兵花费少!”
“哦?”廖前辈眼神闪动:
“王爷此举,惠及百姓,在下佩服!”
“不过……,这银子花销不少,怕也是个大问题,莫非王爷生财有道?”
“那我不知道。”店小二摇头:
“反正我弟弟、妹妹都在书院读书,不用花钱,年纪小的还管一顿饭。”
“听说……”
他迟疑了一笑,才道:
“听人说,王爷的神仙传法,有点石成金之术,所以才有花不完的金银。”
“……”众人哑然。
他们自不会像店小二这般无知,所谓的点石成金,更是半点不信。
“小二哥。”白衣秀士审视店小二,道:
“你应该也练过武吧?”
“没错。”闻言,店小二精神一震,道:
“我修炼的是聚气养元功,城中有说书人专门讲解,如今已经略有所成。”
“哦!”
他看向几人,道:
“城中书肆有功法秘籍,不贵,一本才二十文钱,比其他书都便宜,买的多还有折扣,来这里的行商几乎都会买一些。”
“二十文……”廖前辈似乎知道这门功法,但功法秘籍的价钱,依旧让他面泛动容,更是陷入沉默。
良久,方悠悠开口:
“王爷教书育人,传功授法,练兵护佑一方,果真是爱民如子!”
“这等人,确实让人敬佩!”
说着,看了眼眉头紧锁,一脸不愿相信的齐千笑。
“不错。”白衣秀士也点头开口:
“乐安郡的繁华,远超晏某去过的其他地方,在这乱世之中,百姓依旧能安居乐业,王爷功不可没。”
“是吧!”见几人夸赞王爷,店小二竟是比自己得了赞赏还要高兴,一脸兴奋,同时不忘叮嘱:
“王爷护佑一方,是我们的保护神,所以各位出去千万不要诋毁王爷。”
“若不然,不会有好果子的,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般好说话!”
“是,是!”白衣秀士连连点头,表示牢记于心。
“咣当……”
恰在这时,对面街上突有一群人冲来,其中一人,一头撞在一家酒楼的柱子上。
瞬间,头破血流。
“冤枉啊!冤枉啊!”那人跪地哭嚎:
“诸位大人、钦差老爷,还有地府里的神仙爷爷,小老儿等冤枉啊!”
“谁在下面喧哗!”酒楼上,一人推开窗扇,朝下望去,大喝道:
“来人,不知道今日诸位大人在此招待朝廷钦差,还不快把人赶出去!惹得大人不快,尔等担待的起吗?”
“是!”有人应是,随即就有两个修为不弱的衙役从酒楼内冲了出来,作势欲擒住那人。
“且慢。”这时,一个沉稳之声从对面楼上传来:
“本官即是朝廷钦差,自是为了探察民情,抚恤民意,楼下那人,若有冤屈可尽管到来。”
“若是查证无误,本官定会为您做主!”
“大人!”那人抬头,大声哭嚎:
“青天大老爷,小人要告的那人地位尊贵,还请大人先赦免小人之罪,若不然小人不敢开口。”
“哦?”酒楼上,那声音一提,似乎来了兴致:
“地位尊贵?”
随即声音一沉,道:“无妨,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但说无妨,本官赦你无罪就是!”
“谢大人!”地上那人重重叩首,道:
“小人今日要告的,是那表面上恩义仁德、爱民如子,实际上是贪图享乐、销金度日的奢靡小人,本地的王爷,那朱定武!”
此言一落,长街之上,无数人面色大变,哗声四起。
酒楼上。
刚刚还在炫耀的店小二更是面色发白,身躯颤抖。
“这人……这人是在污蔑王爷!”
“哼哼!”齐千笑冷笑连连:
“是吗?”
其他人则是眼神闪动,静观局势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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