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就不打算扶我一把?!”安长埔的话还没等说完,秦若男的身影依旧消失在重案组办公室的门外,他只好一个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慢慢的往外走,其实他的脚踝并没有严重到需要有人搀扶才行,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却把秦若男吓得像兔子一样溜掉了,这让安长埔觉得十分有趣。
等安长埔慢慢的挪下楼去,秦若男已经细心的把车子停在了楼门口,并且敞开了车门方便他上车,安长埔坐上车,关好车门,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那袋药,逐一翻出来看了看,呵呵一笑,嘟囔着说:“这药买的太适合了,都很对症啊,能想到买这几种药的人,要么是行家,要么是特别细心,难得,真难得!”
秦若男的心里有些发酸,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紧了一点,默默的咬了咬牙,没有吭声。
安长埔把药收好,转脸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忽然问:“我说,你是打定主意要当幕后英雄么?那我的那些感谢的话岂不是都得烂在肚子里?”
秦若男的手抖了一下,多亏方向盘攥得紧才没让车子冲上一旁的人行路,她故作镇定,甚至还故意表现的有点不耐烦的问:“你说什么呢,莫名其妙的。”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谢谢你替我买的这几种药喽!”安长埔晃了晃手里的小塑料袋,药盒碰撞在一起,发出声响。
路灯的光线从车窗外面照进来,随着行进而忽明忽暗的变化着,秦若男瞥了一眼后视镜,看不清自己此刻的脸色,却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她的面颊滚烫,并且温度还在逐步的升高中。
“你扭伤了脚怎么脑子也不好用了,那药不是你女朋友陶音音买的么。”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好像是在赌气一样。
安长埔指指自己的眼睛:“你也说了,我是伤了脚踝而已,脑袋可清楚的很,我会用自己的眼睛看,也会用自己的脑子分析问题,要是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那我这个刑警未免也太不称职了。”
“你怎么会想到是我?”既然已经被安长埔知道了,本来就是自己做的事情,秦若男也不想再继续否认,索性问个清楚,顺便用好奇心来压制急促的心跳。
“其实很简单,我的脚踝是和你一起去追关和顺的时候伤到的,所以你是知情人,回到公安局之后,墨窦在办公室里,他见过我,对这件事也是知道的,但是田阳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跑,帮咱们做辅助的线索收集,根本没有回过局里,我和他通电话的时候也没有说起过这件事,所以他是对此完全不知情的那一个。实话实说,刚开始陶音音把药递给我的时候,我挺诧异的,可是她说是田阳告诉她我伤了脚的事情,田阳一不知情二不在局里,碰不到陶音音,就算碰到了也不可能告诉她这件事,所以我就立刻明白这药是谁买的了。”
“墨窦也知道,为什么你没有以为是墨窦买的?你问过他?不对,”秦若男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刚才从咱们两个从审讯室回到办公室里,一直到离开办公室上车,你根本没遇到过墨窦,没机会问他。”
“就算我遇到他了,也根本没有问他的必要!”安长埔笑了,“你和墨窦打交道的次数还不够多,对他还太缺乏了解认识!那小子什么都好,脾气好,身体好,工作能力也好,但就是有一个毛病,他整个人就是个算盘精!别的事情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但就是和钱沾边的事情,绝对精打细算,一分一毫也不含糊,假如你这一次请他吃饭花了100块钱,下次他回请的时候只花了99块钱,那他肯定会特别坚决的要买一瓶矿泉水给你!所以你想啊!这药要是他买的,那肯定是‘帮’我买的,早就该跑来找我‘报销’药费了!”
秦若男听了他的话,也忍不住笑了,她来重案组的时间还不算长,平时工作上也都是和安长埔一起,田阳和田蜜这对兄妹都是开朗外向爱说话的性格,所以倒也熟悉的很快,对墨窦她还真是始终处于礼貌客气的相处模式,对其算盘精特质一点儿也没有发觉。
“音音她这个人……有点儿喜欢邀功,也未必有什么恶意,所以她方才说的做的,你别往心里去,也别和她一般见识。”安长埔见秦若男没说话,怕她是生气之前的事情。
秦若男涩涩的一笑:“没事,我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你这人还挺维护自己女朋友的嘛。”
“其实……”安长埔刚开口就迟疑了,略显困扰的挠挠头,语气一转,说道,“对了,其实我也挺好奇的,你给我买的药都很适合,对这方面特别懂行?”
“了解的也不太多,你大二那年障碍考核的时候扭伤脚踝打了石膏,到现在都七八年了,陈旧型的肌肉和软组织损伤用这几种最有效。”秦若男随口回答。
安长埔一愣:“这么久之前的事情,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们是老同学嘛,而且我记性一向很好啊。”秦若男心里一慌,连忙掩饰,语气略显结巴,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连忙手忙脚乱的打开了车里的收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