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慧珠心下渐宽,气息渐平,睡意侵袭,阖眼入眠;迷迷糊糊间,唯心只想脚伤快愈,暂抛缕缕怅然心绪。
心之所至,慧珠一心一意养起脚伤,又寻了平时喜好的事,整日就呆在了景仁宫内养伤。心宽物丰,三五日后,脚伤好转,除了换药的时候,已无痛感传来,心情不由大好。
展眼已到九月,仲秋的白日暑热褪去,京城已然是秋高气爽,风轻云淡时节。而期间,慧珠的脚伤恢复甚好,月初已经消了肿,估计到了月末便能行走无碍。
这日,慧珠午睡醒来,见外面日头不错,想着自个儿两日未出得房门,便起了出殿的想法,遂吩咐了小然子在前院里的树荫下置了贵妃榻、高几,出屋晒晒太阳。
刚在榻上歪躺着,一抬头,正殿外阶上的几盆菊花就入了眼帘。慧珠在王府生活多年,耳濡目染下,也习得几分精致雅事。一眼就识得其中的两盆为喜容菊,而余下的两盆却唤不出名字,只觉它们花檀香色、细针管瓣,红、黄、绿白杂色相间,煞是好看,必是菊花名品,便向素心问道:“这几盆子儿菊开得不错,你是哪寻来的?”
素心答道:“主子,这是昨夜里,禄公公派人送来的,说是前几日重阳佳节,皇后娘娘设宴御花园赏菊饮酒,主子脚伤不便未能欣赏,万岁爷见这几株尚好,就让送了过来,好给主子解解闷。”慧珠“哦”了一声,随即讶异的一惊,恍然大悟道:“重阳都过了,看着这日子过的,倒不知道时日了。”
一旁的小绢听了,掩嘴笑道:“主子是日子过得太舒服才忘记了,每日嬷嬷都变着花样做些吃食,公主和四阿哥一下学就来腻歪着主子;最重要的还有万岁爷隔三差五的便了小物什过来,还都是主子喜欢的。这样,主子能不忘了日子吗?”
慧珠横眼一瞪,小娟忙退后几步,笑咛咛道:“主子,厨房做了碟金钱花糕,虽是重阳已过,奴婢现在就去端了出来,也让主子赏菊吃糕。”说完,转过身就笑着跑开了。
慧珠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视线又落在了几盆风姿卓越的菊花身上,思绪不禁有些飘远;自中秋那夜,已有一月,胤禛除了送些东西来,却从未露面,反是景仁宫外传的沸沸扬扬,宫里后妃,唯年、安二人入得圣宠,可见这月胤禛倒是常寻了她们。
不过这样也好,胤禛对她不远不近的相处,让后宫众人不至于眼红到给她惹了麻烦,却又因她的分位,以及胤禛不忘她景仁宫,而有所顾忌,言词行事间,总是捧着顺着她来,想来这些也算是益处吧。
小然子见慧珠神情微带黯然的望着阶下菊花,心下琢磨片刻,躬身笑道:“后日就是十五,主子进宫快一年了,从没召过大奶奶二奶奶她们来说话。不如趁了十五惯例,就发话让她们进宫,也好陪陪主子。”听后,慧珠忙是抬头,思索着是否该召了她们来。
小然子明白慧珠的为难,又笑道:“二爷的事早就哪百年去了,主子也不用避讳什么,您一宫主位,想要召了娘家人进宫,任谁也是挑不出个儿理的。”话一停顿,往前凑了身子,附耳说道:“昨个儿禄公公就给奴才隐晦的透露了,二爷的事差不多都过了,主子尽管与娘家人来往。”
说到这里,小然子冷笑一声,道:“现在后宫风光最盛的可是翊坤宫的贵妃娘娘,朝堂炙手可热的也是大将军年大人。谁不知道当今万岁爷最宠的妃子,最信赖的新贵俱是出自年家。尤其是云、贵、川这三地现在都出了个土皇上了。这众人要去注意,也是注意他们年家。”
慧珠闻之大惊,一把扯过小然子,就道:“哪来的胡话?”小然子苦笑道:“奴才跟着李公公识得不少人,宫外也明了些,这话也是从那些人口里听来。还说八阿哥(福惠)就是密匣内的太子!”
(最近事多,状态不好,这章写得什么,咕~~(╯﹏╰)b,俺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