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在胤禛和乌喇那拉氏有心的维护下,慧珠倒落得清闲,更是全颗心落在了弘历身上,无论大小事情,慧珠皆是亲力亲为,不假借他人之手。悉心照料了六、七天后,弘历不再每日一醒来就是哇哇大哭,伤口的疼痛渐渐小小了,只要不去碰,也就不怎么疼。可每隔三日的换药,弘历却都是得哭上一整日,让慧珠的心都揪在了一起,搅的生疼。
弘历受伤是三月下旬的事,没过几天,就到了四月,德妃那自是没弘历受伤的消息,便不知情的派了小太监过府递话,初一那日,让乌喇那拉氏与慧珠、弘历一起进宫请安。
到了四月初一,乌喇那拉氏只身进宫请安,面对德妃的询问,只得回道:“弘历前些天去园子里玩的时候,摔了一跤,后脑勺正好磕在了石块上,便是见了血。不过额娘您放心就是,王太医说了,这伤口没磕在穴脉上,无大碍的,以后最多留个疤痕。”德妃听了,忙是细细盘问了怎么一回事,弘历伤的严不严重之类的话。乌喇那拉氏心里暗自一番打算后,就钜细靡遗一一道了出来,且还未添油加醋,反是多说了些帮安氏的话。
这德妃是宫斗出来的,听了乌喇那拉氏的话,自能判断真伪,又加上乌雅氏是因安氏才进了清园,此时弘历出了事,也和安氏有关,偏见更甚,心下有了厌恶,遂是撇嘴道:“当初看她就不是个好的,想着长的有几分姿色,才不看她的身份,由宜妃将她指给老四。现在倒是好了,仗着有几分姿色,就跟年氏一样,霸着老四,又害了容丽那丫头不说,竟敢让弘历受伤。”乌喇那拉氏不予回话,只是安静的在一旁听着德妃的抱怨唠叨。
慧珠可能真是有那运气,是福星,连带着不知不觉里还帮了乌雅氏一把。这且说德妃念着弘历受伤之事,康熙帝正好来德妃的宫里,见德妃面上不愉,便问道:“何事,倒让你生气来。”德妃面上仍是一副有些不愉的神情,心下却另有盘算,捡了话,把弘历受伤的事情说了,又状似无意的说了乌雅氏的事情。
康熙帝是日理万机的忙人,这年一心想着他的推广新稻种,不但自个儿在宫内丰泽园种有实验田,以玉田谷种播水田数区,盼望着能够成功。更想将新稻种推向大江南北,并所赋诗里也能表达其心情:紫芒半顷绿阴阴,最爱先时御稻深。
这般,康熙帝哪还会去责备了怀有皇家血脉的安格格,只是对弘历表现出一些亲情是少不了的。毕竟他可是给了弘历赐了名,还赏赐了他戴了几十年的玉佩,因此弘历身后必是的挂了他的隆恩在的。便开口道:“李音达,你去御药房,给成院首说,只要是对弘历有帮助的药什,不用禀了朕,直接取了送去老四府上就是。”李德全得话应了。随后,康熙帝算是给了德妃的颜面,又开金口,让乌喇那拉氏放了乌雅氏出清园。
乌喇那拉氏领了话,暗道乌雅氏也翻不出个什么,放出来又怎样,便一回府就给胤禛说了。胤禛无可无不可,又有康熙帝的示意,也就点头同意了,让乌雅氏搬出清园。
乌雅氏就这样,在关进清园五个多月后,因弘历受伤一事,得了福,提前搬出了清园。而府里众人又因这得了风向,随着宫里的御赐药材进了慧珠的院子,安氏禁足,乌雅氏出清园,三三两两的闲话就有了“看着没,钮祜禄福晋,弘历阿哥的背后可是万岁爷啊。这安格格再这么得宠,有何用,还不是得禁了足,现在更是连爷都没去她院子里了。”更甚者,将乌雅氏能出清园,归于胤禛想给慧珠做面子,打安氏的脸。想当初,乌雅氏被关进清园,可是因为安氏的源头,这便给了其余人的猜测。
这面慧珠在自个儿的院子里,悉心照顾弘历,不过外面的风声,或多或少还是传到了院子里。一夜,慧珠盥洗净面,素心接过弘历抱着,闲话道:“奴婢看还是不够,她不过是禁了足,爷没去她院子罢了,咱的小阿哥可是受了多大的罪啊。”慧珠看着弘历瘦了不少的脸庞,眼里含着心疼,口里却是极淡道:“她不提也罢,我犯不着去想她的事,惦记她的人多了,就看她怎么应对。不过,只是不能再让某些人害了我的儿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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