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亲自予了话,给弘历好药候着,这上好珍贵药材一用上,又有慧珠的悉心照料,不到两月,弘历已是拆了纱带,再养个半月,也就差不多了。然,弘历却是个活泼性子,在院子里待了这久,早是坐不住,见头上白色的纱布没了,便吵着要出去。
慧珠听了,自是不同意,眼见都端午了,外面热气多,出了院子招一身汗,不就得溅了伤口,再说自出了上回那事,后怕都还没过,哪敢带弘历去园子里玩耍。这样,母子二人有了口舌,弘历整天撇着张嘴,慧珠看着心下也不好受,她虽不想委屈了弘历的性子,可又怕弘历伤还没好全,再出个什么意外,只好板了脸说教,把弘历小训了一顿。
如此闹了上了几天,便被时常宿在这的胤禛,发现了母子俩的别扭,遂夜里就寝时问道:“怎么了?弘历老是不高兴?”慧珠叹道:“他老想往外面跑,可妾能放心让他出了院子吗,外面天热,出了汗,感染了伤口怎么办。还有……”语犹未完,就止了话。
胤禛知晓慧珠后半截子话,也不予点破,想了想道:“你像是挺喜欢圆明园的,正好趁这次机会,带着弘历搬过去住。”慧珠满是惊讶,抓住胤禛的袖口,喜出望外道:“爷,您说的是真的,真让妾和圆哥儿搬去圆明园,就妾和圆哥儿搬过去住。”胤禛道:“你放心就是,圆明园又不远,我自会去看你们的,你和弘历搬去住就是。唔,若是嫌太静了,招了你额娘等人去说话,也是可以的。”
慧珠不想胤禛这好心,还能让章佳氏来陪着,心下欢喜,也没去嘀咕胤禛话里的自大,反是微有些顾忌道:“爷,若是妾带了圆哥儿搬出府,可有什么不妥?”胤禛古怪的看了眼慧珠,方才解释道:“你不就带弘历去圆明园避暑吗,等出了伏,天气转凉,你们回来就是。再说当时,是免了你半年的请安,让你好生照顾弘历,这次去了圆明园也是给弘历静养,有何不好。”
慧珠好似一盘凉水浇了下来,登时少了兴致,脸上转了颜色,闷声道:“哦,妾也如此想,消了暑就回来。”胤禛伸手放了帘子,顺势压在慧珠的身上,黯哑道:“恩,明我就给福晋递话,你打点些细软……”说着,话语声愈散,喘息声愈浓。
慧珠随着胤禛手上的一番做为,呼吸渐似纷乱,粉颊面上桃花,温腻蝤蛴微仰,未脱口的细语,早已变成轻轻的低吟,思绪也随之飘散。
烛火摇曳,幔帷绣彩,雕栏榻上,吱吱作响;风卷帘帷,情深几浅,春意荡漾……
至次日,胤禛果真给乌喇那拉氏递了话,响午未到,高德就得了乌喇那拉氏的话,前来帮差。慧珠有了高德的帮衬,只需道明所需之物,便有高德备好,送去圆明园;院内,素心向来是个心细的,得了要去圆明园消暑的准话,当天就开始收拾打点。
结果,两相准备下,不出三天已是妥当。于是,第二天上午,慧珠就坐上马车,带着满院子的人,去了位于京城北郊的圆明园。
临近午时,便已到了圆明园,慧珠领着弘历下了马车,进了事先备好的院子里。园子里众人知道来的是金贵的主,还不小心伺候着。这般,到了午饭时间,精致的饭食就给摆上了桌,甚至还细心的备上了弘历的吃食。慧珠见状,心下暗道,高德办事确实周全,这园子里的掌事太监魏公公也是有心,倒不愧是亲王府得用的人。
午饭过后,换了常裳,稍作休息,嘱咐了素心带着弘历去院子附近玩耍,便来到正堂,受圆明园里几个有体面的管事太监、嬷嬷的礼。
一时,慧珠待他们行过礼后,说道:“现在已是五月中了,我该是会住到九月初,才得回府,这接下来几个月,就有劳各位了。”魏公公躬身,讨好道:“钮祜禄福晋,您说哪的话,能伺候您和弘历阿哥,就是奴才们的福分。”慧珠收了笑容,郑重其事道:“你们也是知道了,弘历是在府里受了伤,爷和福晋看着这园子里清净,才特意让我带着弘历前来静养。这园子里有魏公公你们伺候着,相信弘历定能痊愈,这般才不枉费了万岁爷亲赐下来的药材,也才不驳了爷和福晋的一番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