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打听消息的下人就已经站在方步平和方步亭面前。
他弯着腰,添油加醋告诉说:“昨天那个李虎去了刘主薄家,刘主薄开中门接了出来,叫到各房子弟,宴席开了十来桌……晚上还不让走,把人给留宿了,天亮吃完早饭,估计才会让李虎走。”
方步平与方步亭面面相觑。
方步平开始踱步,方步亭也站起来,立在一旁说:“平之。势头不对呀。”
方步平一摆手,喝道:“说不定是个棍呢。谁说刘广禄不是贪念多,上了当?去。再给我上心盯着。看他还和谁来往。”
过了中午,下人又回来了,嘴里喘着气,眼神闪烁不定,告诉说:“老爷。老爷。臧氏臧跋带人登门拜访,送礼送了两车,这不过了年没多久,都是盒子上包红纸。”
方步平震惊道:“臧氏?”
方步[ .亭提醒说:“臧氏访他,那再正常不过,别忘了被灭的那股土匪有臧氏的仇家,臧跋不知怎么接到的消息,跑来处理,要问责易县杨氏。”
这么一说,确实理所当然。
晚上,下人再次跑回来,张皇告诉说:“李虎给陈天一公子够了礼,他的人采购一天,找了十来辆车。那陈天一家的师爷还是管家上门,领着他们走的。要说李虎为陈公子修园子,这不应该呀。”
一夜过去。
又一个早上,天没亮,下人回来拍打方步亭的房门,说:“道林和尚要宴请李虎,派了十几个僧和尚去接李虎。”
而到了下午,下人捂着肿脸回来,哭着说:“被李虎的人逮了,说我是官府上的,他们也敢打。要不是一大群公子书生去……我非被他们弄死,找个地方埋掉。”
方步亭打断说:“一大群公子书生?”
下人说:“是呀。”
方步亭眼神游离,那下人却又在讲自己怎么挨揍,他却没往耳朵里进,只是神色不定地问:“这些人找他干什么?”
再派人去监视,原先派去的,那是死活不去。
找了其它人,也是一接近就回来,告诉说,感觉李虎的人发现了。
感觉人家发现了?
这怎么可能,他们身上也没有写着“郡守府”三个字。
还不是原先派去的人回来乱说,把下人们给吓着了?既然如此,那便放放吧,反正这个李虎令他们感到棘手,既没有入套,也难以轻易去动。苗保田来问了两次情况,方步平想着如何怂恿他去碰一碰看,也不把自己掌握的情况告诉给他,只是说:“郡上的事情多,一时不好怎么着他,他又不上套,看来只能用强,等我个十来天,处理好衙门的事情,就能找到借口,派出人手。要不,你先故意制造点摩擦?”
苗保田觉得可行,下午却是怒气冲冲赶来,告诉说:“我十几个人被他们打倒在地,这都是官兵,你快去抓吧。”
方步平却现出忌惮,追问案情:“当时是怎么一回事儿?李虎有没有动手?”
苗保田说:“他带了一群人,哪里用得到他自己动手?咱的人一找茬,就被摁翻了。”
方步平掌背交击,反问:“那以什么借口抓人家呀?”
接着他问:“找茬找的明显吗?”
苗保田说:“不太明显吧。就是让他们给点钱花花。”
方步平问:“又是在大街上?”
苗保田说:“大街上。”
方步平又是掌背交击,啧啧无奈:“就不能找个像样的借口?又是在大街上,这不是明摆着输道理?”
怕苗保田识破,他又连忙问:“李虎自己让打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