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听了此言之后,霞飞双颊,羞怒啐道:“我已经与祝彪定下婚约,怎会嫁你。”
张正道大笑道:“从此刻起,你与祝彪的婚约,作罢了。”
扈三娘一时竟怅然若失,垂头道:“若是能作罢就好了。”
张正道见她失落,昂首笑道:“我说作罢就作罢了,走吧,带我去见见岳丈。”
扈三娘将双刀收了,引着张正道等人入了扈家庄。
扈太公得庄客禀报,说有贵客盈门,连忙来到正厅,正欲开口,便见张正道弯腰拜道:“小婿见过岳丈。”
扈太公愣在当场,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接话。
扈三娘在一旁听了,娇嗔道:“你这人又在胡言乱语。”
扈太公回过神来,认出眼前之人,正是三年多未见的那位清河县巡检司知寨张懋徳,连忙开口道:“小女已与祝家庄少庄主祝彪定下婚约,张知寨休要再信口开河,说些不当言辞。”
张正道直起腰身,问道:“岳丈三年前应我之事,莫非是想食言?”
扈太公摇头道:“老朽若是记得不差,先前并不曾应过张知寨什么事情。”
张正道哈哈大笑,而后冷声道:“看来我张某人,三年未到扈家庄,竟已没了威压,一个小小的扈家庄,也敢欺在我头上。”
扈太公听了双眉紧皱,心中忐忑不安,出言解释道:“张知寨莫要误会,那祝家庄近来势大,老朽亦是迫于无奈,才答应这桩婚事。”
张正道笑道:“岳丈休要惧怕,这桩婚事,我已经说作罢了。”
扈太公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何时作罢的?可是祝家庄悔婚了?”
扈三娘插嘴道:“爹,刚刚张知寨手下人伤了祝彪。”
扈太公吓得手脚发凉,急忙问道:“伤在哪里,可有性命之危?”
扈三娘摇头道:“一枪刺在腿上,另外脖颈处也流了一点血,并无性命之忧。”
扈太公长出一口气,对张正道急道:“张知寨,祝彪此子年少轻狂,骄横跋扈,最是目中无人,如今你伤了他,两家已算是结怨,恐怕不能善了,听老朽一言,小女婚事已定,还请高抬贵手,不要再做纠缠,休要伤了三家和气。”
张正道见扈太公竟被祝家庄拿捏住,于是冷声问道:“莫非老太公以为那祝家庄不可欺,我张正道便可欺?”
扈太公急得连连摆手,摇头道:“老朽绝无此意,张知寨不要误会,只是如今扈家庄与祝家庄婚约已定,又呼应互保,实在是,实在是……”
言说到此,扈太公心中苦楚难言,连连叹气之后,这才诚恳哀求道:“老朽这扈家庄,庄户稀少,平时亦要倚靠祝家庄过活,若是惹怒祝朝奉,承担不起祝家庄那雷霆之怒,还请张知寨念在老朽年迈,小女年幼不更事,高抬贵手,给扈家庄一条活路。”
扈三娘见扈太公如此低声下气,心中黯然,虽是不愿嫁给祝彪,但两家婚约已定,再难反悔,于是低声说道:“张大哥,从今往后,我愿与你兄妹相称。”
张正道怒极反笑,道:“看来只有让那祝家庄主动悔婚,三娘才能恢复自由身了。”
扈太公苦笑道:“祝家庄断然不会主动悔婚。”
扈三娘也道:“祝彪为了这门亲事,不知用尽多少手段,逼迫我爹答应,若要悔婚,除非是他死了,我才能恢复自由身。”
张正道闻言,一拍桌案,大笑道:“那就让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