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苦笑道:“我可是害的你爹上山落草为寇,害的你全家都要落草为寇的罪魁祸首,你怎会喜欢我?”
刘慧娘嫣然一笑,道:“先前我就劝过阿爹,弃了官职,归隐乡里,可是阿爹不听。虽说因你设下计谋,害的我阿爹上了梁山,但总归要比在高封手下做事心安。”
“这和你来我房间,有何干系?”张正道还是疑惑不解。
刘慧娘终是面窄,说不出小女儿家心思,只是低声道:“上了那梁山,我若不付出,只怕我那耿直父兄难做。”
“我可是有不少妻妾,你能接受?”张正道还是不明白,即便是为了刘广父子三人,也不至于让刘慧娘做出这样大胆的决定。
刘慧娘却回道:“大丈夫三妻四妾,当是寻常,若是无本事的男儿,方才无妻无妾。”
张正道听的目瞪口呆,不过仔细一想,倒也有几分道理,男人若是有本事,多养几个女人,倒也不算什么。
刘慧娘明眸如水,笑道:“若是我做了你的正妻,那水泊梁山之上,谁人再敢欺辱我父兄?”
张正道酒醒大半,在心中犹豫不定,这丫头诨号“女诸葛”,心中定有谋划,若是轻易睡了,正中了她的心思,若是不睡,大官人的威名何在?
兀自犹豫之时,房门倏忽被人推开,刘广闯入进来,见刘慧娘真的站在房中,脸色骤变,刚想发怒,便听见张正道开口道:“刘将军休要误会,阿秀是有些事情想不太通,因此前来询问。”
刘慧娘见父亲闯进房中,心知定是母亲与他说了此事,道:“今夜已晚,不叨扰寨主休息,阿爹,我们走吧。”
刘广面色苍白,有心翻脸,与张正道决裂,但一想到此刻他刘家寄人篱下,随即长叹一口气,道:“寨主,小女年少不通事,还请高抬贵手,莫要逼迫。”
张正道心中吐槽,好像此事乃是你这女儿颇为主动,非是我要用强,当下只好笑笑道:“误会一场,我与阿秀清清白白,不曾做过半点有损她名节之事,刘将军,夜了,带阿秀回去休息吧。”
刘广抱拳一礼,带着女儿刘慧娘出了房间,回到一家人居住的地方。
走在路上,刘广颓然道:“女儿,勿要做出有损我刘家家风之事。”
刘慧娘道:“阿爹,女儿实是觉得寨主可为良配,愿意嫁他为妻。”
刘广震怒加震惊,怒的是刘慧娘如此大胆,竟说出这等不知羞耻的话来。惊的是这张天道有何魅力,竟叫只不过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的女儿,喜欢上他。
刘广满口拒绝:“不行,你不能嫁给绿林贼人,毁掉清白之身。”
刘慧娘嗤笑一声,问道:“阿爹,你和哥哥们都已经身在绿林,做了头领,为何却不让我嫁给一个喜欢的人?”
刘广怒气上涌,语气生硬道:“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么多为何!”
刘慧娘见阿爹生气,不再与他争辩,只是低头走路,想着心事。
刘广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本以为你云伯伯家的云龙是个良配,可惜却造化弄人,因我反出沂州城,让他死在我的眼前,若是你再嫁给这罪魁祸首,我心实在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