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道见刘广开始主动为山寨前途考虑,心中欢喜,朗声笑道:“梁山大寨有八百里水泊护为屏障,若是没有万千水军,实难打破,刘将军无须担忧。”
狄雷叫道:“即便有官军前来讨伐,爷爷手中这对儿铜锤,可不是吃素的。”
解珍、解宝亦是热血上涌,纷纷叫嚷道:“若是朝廷官军都如沂州城里的这般废物,就是再来上十万,也是白送人头。”
刘广、黄魁、万夫雄听后,皆是尴尬不已。
张正道伸手压下众人的躁动情绪,道:“今次全赖一众兄弟用命,才能换来如此大胜。不过斩了高封那厮,其兄高俅,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官军来攻,除非填平水泊,派出千军万马,不然来他多少,便吃他多少。”
这次杀了高俅一个族弟,林冲最是激动,闻言起身道:“若是高俅小儿亲征,小弟定将此贼千刀万剐。”
众人都知晓林冲与高俅之间的仇怨,皆是愤慨道:“此贼陷害林教头,该诛。”
眼见草厅中气氛热烈,好不热闹,狄雷连忙吩咐喽啰摆上满桌酒肉,请众人痛饮一场。
这一场酒,除了刘广、黄魁、万夫雄等沂州降将,满腹心思,吃的半醉不醉,其余如吕方、邹渊叔侄、解氏兄弟、青云山四人皆是喝的酩酊大醉,由着喽啰搀扶到客房歇了。
张正道不胜酒力,亦是吃的醉眼朦胧,被人扶着,入到一间屋子睡下。
待喽啰将房门关了,张正道躺在床上,准备安睡。
这时,忽然有人在用一条湿毛巾为他擦脸,张正道不由得惊醒过来,凝神望去,只见灯下一位美人,面庞宛若初春桃花,明媚娇艳,双眼明亮深邃,仿能洞悉世间秘密,正是刘广之女刘慧娘。
“阿秀?你怎会在此?”张正道吃了一惊,挣扎起身。
刘慧娘连忙放下手中湿巾,搀扶着张正道靠在床头,俏脸微红,低声回道:“我来服侍你歇息。”
张正道酒意未醒,伸出右手按捏额头,眯着眼睛问道:“可是你爹让你来的?”
刘慧娘连忙摇头,道:“不是阿爹叫我来的,是我自己来的。”
张正道看了一眼这好似出水莲花的娇艳姑娘,心中疑惑,再次问道:“你可知道深夜到我卧房,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意味着什么吗?”
刘慧娘羞赧的垂下头,低声道:“阿秀知道。”
张正道虽是个爱花之人,但却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在今夜要了刘慧娘的清白,万一那刘广爱女心切,因为女儿失了清白,勃然大怒,不顾一切再反出梁山,岂非弄巧成拙?
生米做熟,尚需点时间蒸煮,何况要睡人家的女儿。
张正道再次问道:“为什么?”
刘慧娘抬起头直视张正道的目光,轻声道:“先前阿爹将我嫁给一个未曾谋面的云龙,我心中不愿意。若是刘家没遭此劫,只怕这桩婚事便彻底定下,阿秀再是不愿意,也没有办法。虽说儿女婚事,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阿秀不想嫁一个不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