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高明的遁法!”
沈彦秋一直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场中的变化,无论是一开始佘利娜演化大自在诸般法相,燕敦煌夺取天魔舍利,还是五方天魔降世,如海灵柩现身他都尽收眼底。
此时见佘利娜施展无相遁法躲开降魔法阵,任他如何催动法力加持太阴炫光镜都捕捉不到一丝踪影,紫府中沉寂许久的十方魔道微不可查的震动一下,似乎被触动了一下,可惜实在太过微弱迅速,那一点灵光他却没有把持住。
“果然还是有收获的!倘若再次引动十方魔道的变化,让我再领悟一门功法,四次天劫可就水到渠成了!”
无论是佘利娜还是燕敦煌,都是魔帅后期的大高手,他们对于魔道的领悟远在沈彦秋之上,再加上五方天魔降世引动的空间变化,都让沈彦秋有很大的触动。
可惜他功力不够,神念也不敢太过靠近劫云附近,只凭肉眼观看便少感悟了许多神韵,对于十方魔道的补益并不足以推动新的变化。
如今如海出手擒拿佘利娜,正是观摩她天魔妙法的大好时机,况且周遭隐藏的散修摄于几位元神境界高手威力,大多都离开此处,一开始他假装南疆应帝王门人的身份亦无人看破,也不虞有人这时候上来打扰,索性鼓动浑身法力运在双眼,竭力捕捉战场变化,在心中一遍遍的拆分演算,以期引动十方魔道新的变化。
“小兄弟胆子是真大!”
沈彦秋正自全心推演自己捕捉的诸般变化,冷不丁有人在耳边说上一句,吓得他瞬间飞起水火锋,顺着声音的方向就刺了过去。
鹤星恫见沈彦秋飞出水火锋,以为有人偷偷摸摸的凑上来图谋不轨,也将青冥鹤芝剑祭起,跟着水火锋的方向飞射。
来人也被沈彦秋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竟惹得沈彦秋这般大的反应。不过他自恃修为远在沈彦秋之上没有躲闪,伸手就抓。
也是他不知道水火锋的威力,只听叮的一声,水火锋同时撞击在他掌心,顺着皮肉就钻,似乎要透个窟窿才罢休。来人慌忙运使法力,一只手化成真金一般,狠狠一握,这才将水火锋的钻劲泄去。
就这般,水火锋还在他掌心兀自跳动不休。
另一手大袖一挥,青冥鹤芝剑被拂过一旁,绕着鹤星恫飞舞。
沈彦秋定睛一看,却是一脸茫然的犁耶泥,正不解的看着他。
沈彦秋笑道:“犁耶泥大师!你可真吓我一跳!”
犁耶泥将水火锋递回去,苦笑道:“小兄弟说反了,却是小僧被你吓了一跳!好家伙,这对儿宝贝真是厉害,若非小僧开了金身,这只手非得开个窟窿不可!”
鹤星恫怒声骂道:“你还有脸笑?我家公子被你害得丢了两只手!我们不去找你的麻烦也就罢了,你还凑过来怎地!”
犁耶泥面色一正,躬身赔礼道:“女施主骂的极是。此事确实是小僧的过错,还请息怒,息怒。”
鹤星恫恨道:“我息怒有什么用?能还我家公子一双手臂吗?!”
沈彦秋连忙拦住鹤星恫,劝道:“此事也怪不得大师,是我自己本事不济,这才坏了手去。况且大师已经将浮屠的神境通法门补偿给我……恫儿,你就别生气了。”
鹤星恫双眼泛红,青冥鹤芝剑直指犁耶泥眉心:“我能不生气吗?区区一道神通如何抵得上一双手?我凤鸣城也有许多神通功法,你却问问这和尚,我若断他一只手拿摘星手来换,他是答应不答应!”
犁耶泥只是苦笑。
鹤星恫道:“我流云七杀摘星手也不弱于他那神境通,便一只手也舍不得换,更何况公子你没了两只!”
沈彦秋正要再劝几句,瞥见犁耶泥面上一红眼神一紧,心知不妙,忙伸手探了上去,刚好接住他斩击的手刀,正砍在他机关臂上,划出一溜火星。
好在这双机关臂不知是什么异木锻造而成,坚硬无比,犁耶泥一记手刀势大力沉,直把他打了个趔趄,硬是没留下一点痕迹。
“大师这又是何苦来哉?”
犁耶泥双手合十,叹道:“这位女施主方才说的极是,小僧若连自家一条手臂都舍不得,又凭什么以神境通偿还小兄弟两条手臂呢?”
鹤星恫也被那一记手刀吓住,看他使足了力气不似做伪,心头怒火稍息,还是冷冷的道:“明知道公子会阻拦,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装什么好人?”
沈彦秋苦苦劝道:“恫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这事儿真怨不得犁耶泥大师。当初杀了朴世勇他们几个,若不是犁耶泥大师担待着,让我们以探查消息了结这段因果,岂不是整日都要被浮屠弟子追捕?”
鹤星恫小声道:“那淫贼死不足惜,毗沙卢收他做弟子,也有管教不严有眼无珠的罪过!你是大悲宗嫡传,就算世尊如来也要给无心前辈几分面子,就算杀他一个败类弟子,还要你抵命不成?”
“你整天为别人着想,可有人想过你的苦楚?”
沈彦秋感动不已,将她揽入怀中:“怎么没人替我着想?你不是一直全心全意的想着我吗?好啦好啦,日后见着师尊,我再求他想个法儿把手臂种回来就是。如今这副机关臂用着也挺好嘛!”
鹤星恫把头一扭,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