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其实什么都没做,就是狠狠瞪着李桂花,可团圆是在镇上做生意的,真发起狠来不是嚼舌根子的妇女能顶得住的,反正吓得李桂花不敢说话了,她怕再说,团圆能一把火烧了她家房子。
团圆推了木头一样的李好女一下,李好女哆嗦着伸手指着李桂花,“就是她说的!婶子,团圆和秤砣的闲话,都是你告诉俺的,你可不能不认账啊。”
李桂花嘬着牙花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干巴巴地笑着说,“团圆啊,婶子也……也是听别人说的。”
“谁?”团圆紧绷着脸问。
李桂花转了转眼珠,话在嘴里转了两圈,“春……春妮!”
“那你跟我去找她!”
团圆话音刚落,从屋里冲出个瘦弱的人来,正是李杏黄,李杏黄哀求道,“团圆,我娘该说的都说了,你就别不依不饶的,再说她就是当个笑话说的,谁……谁知道李好女能传的满村都知道。”
“笑话?”团圆嗤笑地看着“柔弱”的李杏黄,“李杏黄,你如果清清白白的,却被人指着鼻子骂伤风败俗,你还能轻飘飘地说是玩笑?”
当然不可能!李杏黄恨恨抬起头,又想起自己一贯是懦弱好欺负的,又低下头看着脚尖,“团圆,你……我就说了一句话,你不用这么咄咄逼人吧?”
团圆懒得看李杏黄演戏。不管李杏黄怎么演,在她心里,李杏黄还是她六岁时候,那个面目可憎,要把她推进冰窟窿里的李杏黄。
“婶子,你自己选吧,你是跟我去找春妮,把事情说清楚呢,还是自己要认下这些事,承认都是你编排我的?”团圆今天就是要咄咄逼人到底,叫这一个个给她泼脏水的人,以后提起她团圆,就得掂量清能不能受得了她的怒气!
李桂花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光了,有气无力地说,“我去,我跟你去找春妮,总行了吧。”
“娘!”李杏黄拉着她娘的手,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李杏黄,要不你替你娘跟我走?”团圆问。
一个人的身体能做出最本能的反应,李杏黄就是,立马摇头。
团圆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叫李桂花赶紧走。
李好女缩着胳膊,“团圆,桂花婶子都承认了,没我的事了,你放开俺吧?俺家里还有事呢。”
李好女保证自己以后长记性,肯定不说团圆的闲话了,这简直是母老虎,她惹不起。
团圆拽着她往外走,“别介啊,你不是爱传闲话吗,好好看看这事是怎么解决的,到时候好好跟大家说说。”
杀鸡儆猴,也得有人传开,以后这种事,才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
李好女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说她不想看,可惜团圆还是拉着她到了李巧家门前,“春妮,你出来!”
春妮正在喂鸡呢,看到团圆手里拽着李好女,后头跟着李桂花,再后头就是羞愧地低着头的李杏黄,这是做什么。
“李团圆,你这是干什么?”春妮站起身,放下挽起的袖子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