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行?你不愿意教给别人?”知府声音冷了点,他还以为这孩子纯朴,没想到啊,他看错了。
团圆说她愿意教,“官爷,我有东西给你看,看了你就全明白了。”
“什么东西?”
团圆说东西在棚子里,她去拿一下,知府挥挥手叫她去。团圆回到棚子里拿了东西。
大金一直在注意看外面,见到团圆,惊喜地回头,“团圆出来了,她没事!诶,她怎么又往回走!”
秤砣听了这话,坐稳当了,“爹,你放开我吧,团圆没事,我不出去了。”
秤砣端起冷掉的饭,大口大口吃起来,香,这饭真香!
李初胜却脸色愈发凝重,团圆是真的要揭发出那件事了,他喃喃道,“团圆,你怎么这么不听劝呢。”
团圆重新回到官差住的屋子,把手里的袋子打开,里头是馊掉的窝窝头,腐烂的菜叶子还有团圆没来得及捡小石子的米,还有一碗用这米蒸出来的饭,知府脸色大变,一拍桌子,站起来,“这是……”其实不用问,他就懂。
“官爷,这就是平时村民吃的饭,这碗饭,就是用这米蒸出来的,我还洗了三遍。”团圆是临时想出的这主意,比起光她说,这碗饭更震撼人心。
知府端起那碗饭,小石子一粒粒清晰可见,他尝了一口,根本就没法吃,能硌掉牙。修河堤的村民大多面黄肌瘦,他以为是吃不饱,却原来吃的是这个!
“方县令!”知府沉声叫道。
苏道的恶人脸,再加上他浑身散发出的怒气,县令方仕德浑身抖得如筛糠,嘴也跟秋风中的落叶一样哆哆嗦嗦,“大人,这事我……我不知道,是官差做的,我也被蒙在鼓里。”
“官爷。”团圆又开口了。
县令方仕德恨不能撕了团圆,“大人,这个做饭的李才,他也脱不了关系。”
方仕德是疯狗一样,见谁咬谁。
团圆早知道自己会被拉出来当替罪羊,所以她一点不慌,甚至没管县令的话,继续自己刚刚未说完的话,“官爷,其实村民连这样都是小石子的干饭都吃不上,只能喝粥,粥里米粒都数的过来,粥上漂几片烂菜叶子,配上馊馒头,一日三餐,天天如此。”
团圆话说完,知府砰一声坐下,撑着头,半天没说一句话。
河堤上的口子堵住了,这官员心里的口子呢!
知府苏道重重一捶桌子,桌子裂开,就如之前洪水中的河堤一样,毁于一旦。
“李才,你跟本官来!”知府大步走向村民住的破棚子,明明是一个四处透风破烂的棚子,刚才他怎么会觉着这些修河堤的村民吃得好,住的好呢?
团圆跟在后面,觉着自己像是一个开山人,这次在山上挖出了一个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