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挣扎,“我就是个做饭的,什么都没做。”
可衙役只黑着脸押着团圆,叫她老实走。
滚滚安抚团圆,“团圆,是因为县令不满意那道腊排骨,叫你去问话,你别怕,到时候你先叫知府尝,再借机说村民吃得很差。”
团圆明白了,老老实实跟着衙役走。
这么大动静,村民们也听到了,秤砣撂下碗,就要冲出去,“衙役凭啥抓团圆,我出去跟他们拼了!”
“坐下,秤砣!”李初胜紧紧握着筷子,手上一条一条的青筋,咬牙道。
“初胜叔,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团圆被抓啊,团圆可是叫你一声叔的。”秤砣扯着脖子嚷。
李大旺把儿子摁着坐下,秤砣跟一头蛮牛一样要起来,李大旺把他死死摁住,“秤砣,你初胜叔不是那样的人,初胜,你说说怎么办。”
“等等看。团圆做的饭有多香,咱们都闻到了,那些大官也是人,能闻着这香味说瞎话?兴许是要请团圆过去,奖励她呢。先别冲动,等等看。要是团圆真是被抓,咱们肯定得救她。”李初胜额头冷汗涔涔。
就是怕会变成这样,他才制止团圆说出真相的,如今他只能求团圆没事,不然秤砣这几个年轻的指定要闹出事来。
秤砣被李大旺摁着,呼哧呼哧喘,眼里要喷出火来,“初胜叔,你就是胆小怕事,还看啥,要是好事,那些衙役会把团圆推搡着押过去?谁家请人,这个请法?”
“秤砣说的对。”大金也要撸袖子。
李初胜重重一拍桌子,盘子碗都震动起来,“听我的,现在都不准出去!”
他的目光像锥子一样锐利,大家都安静下来。
团圆已经被带进屋,县令方仕德一见到团圆,就指着那盘黑不溜秋的腊排骨问她这是做的什么!
方仕德自诩是读书人,看到珍珠丸子和油糯饭时,很是满意,等看到烟熏火燎,黑的没法看的腊排骨,就让衙役把团圆叫来,他要好好问问这个做饭的,到底怎么想的,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都端上来。
“官爷,这是蒸的腊排骨,是用……”
方仕德打断团圆的话,“你怎么做的我不管,这是熏黑的吧?”
“是。”团圆先是烧了稻草来熏排骨,后来就挂在了灶台上面,确实是烟熏火燎。
方仕德压着火气,“熏的这么黑,你端上来。对我们你都这样,对村民呢,你是不是不管香的臭的,都做出来给他们吃,谁叫你来做饭的?”
团圆不说话,滚滚说方仕德这是在杀鸡儆猴,叫她别怕,那只鸡是“王财旺”,不是她。
果然方仕德叫王财旺进来,王财旺被人推进屋,他就大喊冤枉,汗如雨下,噗通跪下,“大人,一切都是这个做饭的自己的主意,我……我压根不知道她做的是什么,我才刚回来啊,大人,我冤枉。”
王财旺不停擦汗,连团圆叫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县令刚要再发难,却见知府夹了一筷子腊排骨就吃,县令愣了,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知府吃完一块腊排骨,又扒了一大口油糯饭,抬头见县令睁大眼看着他,他点点那盘腊排骨,“方县令,你也吃,这可是好东西,本官以前只有过年能捞到吃。小子,你从哪里学来的?”
这声小子,叫的是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