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财旺还以为团圆这副打扮来,是打算跟村民一条心,可刚才看团圆的反应,那分明就是心虚,看来这小姑娘穿的傻,人没傻,“小姑娘,做好了给我们端到那边屋里去,你们就在这蹲着吃!”
说完,王财旺厌恶地看低头忙碌的村民一眼,跟四个官差走了。
村民都挽着裤腿,在拔蚂蝗呢。这河水是不冷,可混浊,最要命的是蚂蝗多,往水里一站,腿肚子就吸上了蚂蝗,这会腿肚子又痒又麻,个个都在往下拔蚂蝗。
桃源村虽然有河,可桃源村的河里没有蚂蝗,是以村民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东西,只能想法拔下来。
“团圆,叫他们别拔了,要用盐抹在蚂蝗上,或用火烧。”滚滚道。
团圆一听,大声让大家拿柴火,烧腿肚子上的蚂蝗,又拿了些盐,让大家洒在蚂蝗身上。还别说,身上的蚂蝗真自己掉下来了,可比生生往下拔好受多了。
“团圆,这也是你从书上学来的?”秤砣使劲碾死被火烤的从腿肚子上掉下来的五只蚂蝗,挠着腿,腿上被他挠的一条一条血道子。
团圆看着心疼,问滚滚怎么能不痒,滚滚告诉她擦酒。
秤砣就看着团圆不知从哪拿出一葫芦酒,一倒出来,酒香四溢,他刚要问团圆这是要做什么,就看到团圆把一块破布放到了酒里,气得秤砣大吼一声,“团圆,好好的酒,你咋糟蹋了呢,这破锅台,还用的着用酒擦,用布抹两下得了。”
团圆把布用酒蘸湿,交给秤砣,“擦被蚂蝗咬的地方,擦了就不痒,别挠。”
嘿嘿笑着,秤砣麻溜接过来,往腿上擦,嘿,被蛰到的地方被酒烧的有点疼,还真不怎么痒了。
“秤砣,怎么样,有用不?”其他人腿肚子也痒的很。
秤砣说有用,其他人也用布蘸了酒,擦腿上被蚂蝗咬的地方。
锅里的东坡肉熟了,团圆掀开锅盖,把肉一块一块夹出来。油亮红润的肉软烂酥香,可这么烂,却一点没碎,看着就叫人流口水。秤砣他们蹲在外面,看得眼睛都直了,有这么好的肉吃,太好了!
“团圆,这叫啥肉,怎么还绑着呢!”秤砣一说话,哈喇子就流出来了。
“东坡肉。”这东坡肉由于没加一滴水,所以没有汁,团圆把肉上的麻绳剪掉,在盘子底放上焯软的白菜叶子,一块一块把肉码上。
秤砣三两步进来,大声嚷:“团圆,不用这么费事,直接盛在盘子里就行。”
“就是,团圆。”
团圆却把菜和饭给那五个官差端了去,秤砣催她,“对,先给那些官差送去,省得他们找你的事。”
她一走,秤砣几个年轻的就伸着脖子往锅里看,锅里空空如也,一块肉都没了,个个顿时不满起来,但忍住了。
等团圆回来,看团圆就给他们一人盛了一平碗糙米干饭,顶上是几片破菜叶子,还有一人两个馊掉的窝窝头,他们顿时爆发了。
“团圆,你这是给我们吃猪食?亏咱们还是一个村子的,官差不把我们当人,你也不把我们当人?”
“对,团圆,你这也太不像话了,是不是那些官差给了你好处?”
话刚落音,王财旺就从屋里出来,手上的鞭子往地上使力一抽,尘土飞扬,“嚷嚷什么,不想吃就饿着,惯的你们,还敢抱怨!头几年可就只有又冷又硬的窝窝头,还都照样干活,现在有热乎的干饭吃,一个个的还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