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克蕾莎笑了,“你跟我在一起,别离开我。”
他用力点头,一脸兴奋、激动。
狄亚娜将她的头发编成一根发辫,垂在脑后,再用一根棉布发带紧紧绑起来,这样长发便不会碍事。
她装束完毕之后,立即带着塞巴斯蒂安、玛尔塔和其他女兵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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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安带了一队人匆匆过来,“露克蕾莎!你别过去,太危险了!”
“我跟着你,你小心一点。”
“好,你别走丢了。孔塔里尼,保护好你的未婚妻。纳瓦尔回来了吗?”
“没有。”
“该死!他跑哪儿去了?难道被那个女人杀了?”胡安匆匆奔向前方,“到底在哪边?”
几乎同时,另一边的警钟也敲响了。
胡安一怔,“该死!巴尔托洛米娅出城了!”
警钟的频率不一样,以此来分辨不同情况。在没有即时通讯工具的情况下,警戒钟一定是标配,白天还会有以旗帜表示的旗语,冲锋则是号角和鼓点。
这种情况露克蕾莎也已经提前预案过了,她沉着的说:“不要慌张,屋尔比诺会去那边。传令兵,去让火炮兵开炮,严密防守火药库。”
她递给传令兵一枚铁制的腰牌,以此作为传令的凭证。
两名传令员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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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俩在亲卫队的簇拥下很快到了遇袭的区域,那一片已经被人民军的部队包围起来。有足够的兵力应对起来会很快速,军官们已经到位,主帅的命令立即传达下去。
在后方的步兵人手一根火把,将这一片营地照得如同白昼。
盾牌兵手持盾牌,身后是长矛兵,一步一步向内紧缩包围圈,遇到帐篷,便将之踩倒,从帐篷上踩过去。
人数足够,实际用不着一个一个去拼,只需用绝对的实力碾压即可。
先是几十名盾牌兵与几十名长矛兵的小包围圈,一旦两个包围圈相遇,便迅速并在一起,形成一个更大的包围圈,如此滚动着、合并着,效率惊人,并且效果也出奇的好。敌人压根想不到波吉亚军队根本不跟他们一对一的拼,而是立即包围起来。
他们不去救援包围圈里的战友,只是将敌人的活动范围一步一步缩小,敌人后退他们便前进,谁敢冲上来便会被数根长矛戳死;更多的盾牌兵和长矛兵绕到最外围,渐渐向内推进,最后与营地内的战友连接在一起。
与此同时,一些军官们带人在营地内穿梭来往,搜寻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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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尔比诺公爵派人送信,说巴尔托洛米娅命人出城奔袭,意在破坏加农炮,幸不辱命,他守住了加农炮阵地;骑兵们作战勇猛,损失不大。
胡安这才放心,“算他有点本事。”
“你别总看不起别人,他是看上去很文弱,但他父亲可是很有名的雇佣军,智谋和战斗力都很强大,他教自己的儿子一定什么都教了的,只是圭多巴尔多不喜欢打仗而已。”
“知道知道,我就是担心……他不够忠诚。”
“怎么会呢?他还是公爵,什么都没少,将来他还有可能回到屋尔比诺,或者得到另一个封地,他没理由背叛。你也别总担心他的忠诚,这样他会心冷的。”
“我懂的我懂的。就是吧,你看,这一次还不如之前那次呢,我还想——”话音未落,一个人忽然从一旁的帐篷里冲了出来,撞飞了两名亲卫,眼看着长剑奔着胡安而去。
塞巴斯蒂安猛地拔出佩剑,一剑刺了过去。
玛尔塔惊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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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剑术极好,以一对四仍然不落下风,甚至还略游刃有余,很快,塞巴斯蒂安、玛尔塔都受了伤。
玛尔塔受伤后便退下,由另一人顶上。
胡安大呼小叫的,根本不以为然。
露克蕾莎很紧张,总觉得自己插不进去:这跟别人对练根本是两回事嘛!她浑身发热,是肾上腺素。眼里只看到对方的身影和剑影,但她想不到要怎么才能赢。
一旁有人喊“小姐,您快退后”。
她还来不及反应,有人从她身边越过,一剑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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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飞上半空,几乎同时,一大股热乎乎的液体飞溅在她脸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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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克蕾莎接连不断的往后退去,一连退了5、6步,玛尔塔上前扶住她,吓得声音都变了,“小姐?小姐!”
飞上半空的东西掉了下来,在草地上骨碌碌的滚了几圈,正停在她俩面前:是一颗人头。
露克蕾莎瞪着那颗脑袋,紧接着一阵呕吐。